八九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在你之前

        七里哐当

        吧台上各式各样的杯子碎了一地，目光所及的每一chu1都成为战场。

        蒋思白两步绕过吧台，来到还在震惊中的伍妩面前，他伸手掐住伍妩的下巴。

        伍妩的下巴被他掐住，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放手

        蒋思白的眼睛发红，眼角肆nue成冰，他的手劲越来越大，伍妩觉得自己的下巴要脱臼了。

        疼么？蒋思白说，你不会比我更疼。

        伍妩眼底透出一丝恐惧，蒋思白察觉到，撒开了手，但还是在她的脸颊两边留下通红的指印。

        她笑，仍然不知死活地挑战蒋思白。

        你疼么？你活该！

        伍妩披肩散发，一shen黑色的长裙像是童话里的女巫，眼里she1出仇恨的光。

        如果现在吧台这有面镜子，伍妩会吃惊地发现，她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曾经她引以为傲的冷漠消失殆尽，现在她只是一个疯女人，和这个世上其他为情所伤的疯女人没有区别。

        她脸上印着红印，眼神坚定：你有什么资格叫疼？

        蒋思白眼睛的红蔓延开：你骗了我。

        伍妩笑，笑到脸都红了，指印rong合在红色之中。

        她看蒋思白，一字一顿地说：我们扯平了。

        你骗我一次，我也骗你一次，我们谁也不欠谁了，我们的感情本来就是一场骗局，谁也没资格指责谁。

        这句话，像是一gen针扎进蒋思白心，他像xie了气的pi球，肉眼可见地萎缩下去。

        伍妩以为自己看到他这副模样会开心，可她没有痛快，反而在心底掀起了波浪，翻江倒海，她想吐。

        伍妩吞咽口水，压下呕吐的感觉，咬着牙说：蒋思白，从现在开始，我们谁也不欠谁了。

        说完，她转shen迈开步子，可走不动。

        蒋思白拉住了她的胳膊，他的指甲紧紧箍进她的肉里。

        伍妩扭tou，命令dao：松手。

        他还是萎缩着，低着tou看地板，额前的tou发长到眉下，挡住了他的眼睛。

        我错了。他说，一开始我没有当真，你误会了我的shen份，我也将错就错了，可是

        后来，我是认真的。

        我说，我们在一起是真心的，我想和你一起走很远很远，是真心的，我想和你一起照顾伍蒙，也是真心的。

        秦逾找我，他说喜欢你，他约你出来，是我从中作梗破坏的。我第一次和你提出，想和你在一起那一天晚上。

        伍妩记起，那天晚上他的反常，突然一切都解释通了。

        她还在纠结去不去赴秦逾的约时，怎么能想到，这是蒋思白设好的圈套。她在楼下见到他，他一副阴沉的表情，之后在她家门口等着，见到她之后失而复得的高兴。

        一切都像一个圈，连了起来。

        我想过坦白，可总觉得时机未到，后来，我们在一起之后，我更不知dao该怎么开口了。我该怎么说，你才能不生气

        哼伍妩冷笑一声，她觉得真可笑。

        犯了错的人总是有千百个理由，他们总喜欢说：

        我不是故意伤害你的

        我不知dao该怎么开口

        我是为了你好，才骗你的

        这是个善意的谎言

        我也不想这样zuo

        放屁，都是放屁！

        这些话，在见过的无数狗血剧中，她都听烂了。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成为其中的主角。

        伍妩低tou看蒋思白的手，他那么用力，手背青jin暴起，他那么用力，抓到她疼到麻木。她按在他的手上，固执地要拿开这只桎梏。

        你不用再解释了。从此以后，我们谁也不欠谁，就当我们从没有见过，以后再见，记得叫我一声婶婶。

        婶婶这两个字，像是一dao雷从蒋思白tou上劈下，他四肢松ruan，不自觉松开了手。他用最后的力气，抬tou看伍妩，想从她眼里找到一丝丝的退缩。

        可他失败了。

        伍妩自由之后，立ma抽回自己的胳膊，迈开步子tou也不回地往外走。

        高跟鞋尖细的鞋尖踢起一块玻璃碎片，在她的脚面划了一dao口子。血瞬间渗出，可她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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