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不散皇城司所独用的信号烟,只将屋内桌上翻到一半的兵书多翻了几页。
“这阵子?”
信号黑烟燃起,在空无一人的宅子上空盘旋。
“不可,殿下。”杜聿神情瞬间变得严肃,“先帝的交代,您都忘了么?眼下好不容易安全了,你得顺着计划,明日同他们一起动到吴州去。”
众人面面相觑,大家才站起就都感觉到一阵晕眩。
少年的眼神里透强烈的不安,“可我信不过他们??我想同你一起去。”
“可是――”
“让他们跑了!从后门分追!”阿熊连忙惊叫,“快!放信号!让皇城司帮忙!”
就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低声交谈时,突然之间,有人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拿着往庆州的船票,目光却盯着往淮京的船。
回过神见到来人,他更讶异了。
这次若让他们给跑了,那就真没线索再追下去。
“我在家中行二,是二郎。”他毫不犹豫回。
可是来不及了,皇城司人人眼力都尖,眼尖的人远远就看见太子影。
“方才我们似乎有看见有个人进门了,你们家除了老汉与厨房婆子,还有其他下人?”
剩下的人连忙服下甘草,在院子四找人,这才发现院中早已空无一人。
当他慌慌张张把甘草拿出来时,已有一人因喝太多茶水而倒下了。
“我们那儿没有上门行商的规矩,还得是江州便利啊。”
“怪了,这院子看着也不大,那小儿郎怎么还没回来?”
“小兄弟真好客,叫什么名字呢?”阿熊试着从他口中套套近乎,“我叫阿熊。”
si m i s h u wu. c o m
“怎么回事???”
“先帝信得过,定有他的理。殿下,快回去吧,许瑛这会儿定是满城找您找得要疯。”
“行商??所以太子殿下应是同他们二人在一起没错了。”
想到妻子,他一时恍神,这才让侧猛然传来的拍打吓了一。
“兄长夭折了,就我一个孩子。”
小儿郎说完,也不等阿熊拒绝,便风风火火地跑到厅外。
大伙喝下了茶水之后,继续听阿熊套这小儿郎的话。
***
他妻子人就在那里,他只在梦中才能回去的地方。
一路奔来的徐衍琛气吁吁,看着杜聿哀求,“杜聿,我随你走,我随你去北方找崔奕枢??”
他已经不记得淮京街是什么模样,他只记得她的笑。
阿熊顿时瞪大眼睛,“糟了!蒙汗药!甘草!这儿有甘草!”
“二郎??所以你还有个兄长?可你方才不是说,这里就你们叔侄二人住么?”
“嗯,”阿熊皱眉,“要找到太子,怕是得再套套那小儿郎的话,看他知不知他们住哪儿。”
小儿郎替每人都倒了杯茶,俐落地分送给众人,“来,叔叔们,喝茶。”
听到兄弟俩带着侄子,几个大男人顿时暗中相觑几眼。
“后的皇城司也跟得紧,我看我们得早一步找到太子,才有办法同国公爷交代。”
“殿下?”
“找到了!在那儿!快追!!”
烈日之下,杜聿拿着船票与伪造的份文书,正坐在树荫下啃着肉饼等待开船。
徐衍琛的话都还没说完,就杜聿突然使劲将他拉入树后。
“有人进门?”二郎歪过,“啊,你说的是行商人吧?这阵子我们家食料都靠行商的贩子伯伯带来,每次都放下东西就会从后门走了。”
江州渡口,是全大燕往来最频繁的河口,也是江东唯一一条能通往北方的河。
“是啊,是很便利??各位再等等,我厨房去瞧瞧肉饼好了没有,你们吃过再走吧?”
“他们上个月才来的,是兄弟俩带着侄子来江州经商,我叔叔同他们聊得来,就托他们给送些肉菜,有时还送书本,今日大概就是送书本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