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连忙补充,“可是你别同宋瑾明生份,毕竟?毕竟??”
他又拾起一颗贝螺仔细看,也闻了闻。
她脸上表情顿时从惆怅转为愤怒。
易承渊笑着走上前,伸手往她的肚子一贴,崔凝瞬间感觉到里孩子朝他的手踢了一下。
易承渊顿了一下,“??宋瑾明老缠着我,还想来南郊议事,说是比较安全。”
如今再看见这贝螺??
也不知易承渊怎么教的,胎儿竟能与他有这种默契。
“??我?”她抬,撞上他眸中幽光。
那是在明州时,杜聿与她用了许久的暗号,他每天回府时,总会在她手里一颗圆小巧的贝螺。
“??这是什么?”崔凝疑惑,想低去捡,可怀孕动作慢了,是易承渊先屈将地上的东西捡个干净。
难不成,是杜聿回来了?
崔凝一眼就看出来了。
“毕竟?”
“??毕竟若没了你,他就没有朋友了。”她是真的很替他忧心。
“我是修恒的阿爹,没人抢得走。”他柔声安抚,“今晚就不出门了,专心陪你们母子俩。”
同样的东西,她曾经装了一整盒,里有上百个。
怕她踩到,他还小心翼翼反复检查地上是否有遗漏。
却没想到,崔凝眯起眼,“既然可以不去,那为什么最近老是往城里跑?到底是什么事情?”
瞬间崔凝才意识到,宋瑾明知他甚深,他又何尝不是最懂宋瑾明的那人?
可易承渊显然也是一脸茫然,“我倒还真不知??怪了,这东西是什么时候跑到我衣袋里的?”
“那你快去洗沐吧,今日你还没同修恒说话,也不怕他不认得你。”
崔凝挑眉,这孩子还真厉害,似乎真认得出易承渊,其他人碰都不这样。
易承渊听完,似是松了口气。
不陪我们了,你只能同阿娘相依为命。”
他在说谎。
回京之后,杜聿便改掉回家时给她贝螺的习惯。
仔细一看,那是一颗又一颗的小贝螺。
“我先去浴房洗沐更衣,等我。”说完,他先亲了她额之后再自己脱下朝服。
肚子里的孩子又踢了一下。
可她没有纠结,只是持续摆出纳闷的表情,“也不知放这贝螺什么?”
他一直都清楚,宋瑾明对他的妥协,目的全是接近她。
“可是??你今日在外可有脱下朝服过?”崔凝只想得到这可能。
他的眼神微黯,苦笑问,“依依,你想见他么?”
易承渊笑了,“我知。”
“你上怎么会有这个?”崔凝疑惑。
易承渊挑眉,“你当我是谁?怎么有人能办到?”
“我这就去。”
“等等。”崔凝察觉不对,眼神眯了起来,“所以这阵子,就是宋瑾明在同我抢你?”
“他到底在想什么?我怀着孩子!他竟然跟我抢孩子的爹!?”
虽然不知丈夫的用意到底是什么,但贝螺可爱,她攒着攒着就攒出了一大盒,回京时也带着。
“你不知?”崔凝愕然,“有人近你放东西进去,你竟然没察觉?”
“是啊,我明日去军营再问问。”
易国公立刻妥协,柔声,“好、好,不出门了,今晚陪你,只陪你。”
听到宋瑾明的名字,崔凝顿了一下。
用眼角瞄了眼易承渊的手足无措之后,她神情益发可怜,“你还那么小,会不会忘记阿爹?”
就在他脱朝服的时候,突然从他衣袋里掉出几粒东西,落在地上哗啦响了一下。
易承渊关上门以后,她怔怔地看着桌上的贝螺。
瞬间,易承渊眼神里闪过一光,又很快暗淡下来,这细微的变化没逃过崔凝的眼睛。
她缓缓摇,“我有你,有孩子,就够了。”
“在军营的时候,我曾经下场比试一番,脱过官服??大抵是那时有人放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