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7.我妻何在
那句“我妻何在”刺耳无比,握在腰间剑柄上的手微微一紧。
易承渊目光微沉,缓缓开口,“你早在出城时就已昭告天下,你杜聿要放妻,是不是忘了?”
“易国公既然问我东gong下落,那应对我为何高声放妻心知肚明。”杜聿全shen上下唯一完好的地方是脸,他目光毫无惧意。
“杜聿,你该知dao,陛下禁止狱人对你动重刑,全是我的劝说。我并无杀你之意,三年来有你陪伴依依,我很感激你。”易承渊话锋一转,语气冷漠,“可你们早已不是夫妻了。”
可出乎意料的是,杜聿闻言并无任何波动,只是清晰反问:“我不曾写放妻书,她未去请京尹判离,我们为何不是夫妻?”
“是么?”易承渊失笑,“你怎么就能肯定她没去请判离?”
“在我亲自写放妻书以前,她是不会去判离的,那是我结褵三年的妻子,我明白她xing子。”
她既然说了,她等着他亲自回来写放妻书,那就一定会等他。
这般毫无犹豫的回答,易承渊想到崔凝这段时日提到杜聿的态度,心中有些翻涌,可却也只是下颚微微一紧,依然保持不动声色。
“你不过与她成亲三载,可我与她是打从出世起就有的情分,与你和离,亦是她的打算。”
“易国公,这些话,都得她亲口对我说才能作数。”
易承渊语气冰冷,“我怎能在这种时刻让她与你扯上关系?你很清楚,我们两人之中,我才是那个能护她平安的人。”
杜聿冷冷抬眸,没有回话。
而易承渊也没打算这么快同他撕破脸,缓下语气重新劝dao:“杜聿,在南方时我救过你一命,眼下我也愿意救你第二回,告诉我衍琛的下落,你照样可以到外州为官。”
他顿了顿,努力藏起生在王侯之家那与生俱来的傲xing,试着将话说得圆rong。
“甚至,天下如此大,你若有中意的女郎,我都能尽力求陛下替你再牵姻缘,唯有依依,在我shen边最安全,也最快乐。”
话说得明白,言下之意是,除了她以外,要其他女人都能安排。
杜聿笑了,笑得xiong前尚未结痂的鞭痕裂开,重新开始淌血,“易国公,这句话您对自己说过么?天下如此之大,以您少年得志的权势地位,要什么女人没有?非得要夺人明媒正娶的妻子?”
“再说,若安排我见陛下一面就能知dao,我杜聿既然敢回淮京,就有办法护住自己发妻。”
“??你或许不明白我表哥的xing子,我这就清楚告诉你。”易承渊眸光所到之chu1尽是凛冽寒意,“若是你半个字都不肯吐出来,那么你连朝天门也踏不过去。”
他往被绑着的男人走了一步,被铁窗杆切成段的月光洒在shen上,照亮易承渊如鹰隼般的眼眸,“你得搞清楚,你这条命是我替你保下的。若不要我帮也行,我这就回了陛下,让他的人来审你,届时别怪我没警告过你。”
气氛正剑ba弩张的当下,杜聿却不合宜地恍惚了。
只因在易承渊上前时,一段月光恰好照耀在他颈边,能清楚看见他颈子上的几抹吻痕。
他很熟悉那些吻痕,是她在情动之时会用chun齿在男人shen上留下的记号。
她的chun很ruan,偶尔的吻却很霸dao。
随之扑鼻而来的,是易承渊shen上隐约的熏香与澡豆气味,那全是崔凝的喜好,她的气息。
原本面无波澜的杜聿,在那瞬间变得无法冷静。
“我妻子呢?”他再抬tou时,冰冷的眼神里带有强烈的妒意,“她人在哪里?”
杜聿明知dao要见到皇帝就必须冷静下来,按现有条件思考该怎么zuo,可他办不到。
察觉妻子在其他男人shen上留下的欢爱痕迹,他心脏强烈tiao动,腹bu绞痛,一gu无以名状的心慌袭上他魂魄。
他感觉自己要永远失去她。
“她很好。”易承渊没有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迹,只是对杜聿突然转变的情绪感到有些莫名,“你毋需担忧。”
杜聿用残存的理智试图说服他:“至少?我得当面向她dao歉,当时情况危急,我不是真心要说出那些羞辱之语。”
“若你答应我的条件,你就能免受牢狱之苦,我亦承诺替你转达歉意。”易承渊分毫不让。
“见不到她,休想我会吐出一个字。”杜聿也不甘示弱地威胁。
易承渊沉默看着眼前的男人良久,虽说他百般不愿羞辱她的丈夫,因为依依定不希望自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