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隋英又灌了一口酒,自嘲的笑了笑,觉得自己最近可能是真的累坏了,居然都累出了幻觉。那人即便是出现在这里也不会那样一幅打扮,他一向是衣冠楚楚的,不什么时候,只要是出门,袖口的纽扣都扣的严丝合,断不会只套个背心短大剌剌的上下渔船。
果然他今天没有看错,那人就是他,过往这些事的也都是他……他甚至一度误认成了别人。他好像一直都是这样,默默的为他着许多事,从不奢求被他发现,也不求什么回应。简隋英几乎压抑不住自己即将要起的想法拉住那个人,然后问他为什么要再次陪着他,他明明……可以不用这样的。
正在观看的简隋英却不自觉的眯起了眼睛,随后眨了眨眼,又用力了,他疑心自己是看错了,虽然形某些地方很相似,可穿着打扮却大相径庭,而且那个影只在他的视线里短暂的出现了一下便又迅速消失。
于此同时,憋闷的一天的雨终于迟钝的落了下来,雷鸣声伴随着雨滴声劈里啪啦的拍打在渔船上,吵的让人心烦意乱。简隋英躺在床上半晌,被雷声和雨声烦的彻底失去了睡意,有心想坐起来,可却又懒得动。
周围静的不像话,这两种声音被静谧的空气衬托的更为清晰,简隋英慢慢的调整呼,默默数着雨滴落下来的声音,试图从这些规律里找出一些睡意,可却从雨滴声中锐的分辨出了另一种,陌生的,却又熟悉的脚步声。
下意识的,简隋英闭紧了眼睛装作已经睡了,许是眼前彻底沦为黑暗的缘故,耳朵反而越发灵,那声音越发清晰的向他这条船的地方走来,最后在他的门前站定,随后以几不可闻的声音推开了他的船舱。
纵使很疲惫,简隋英这夜睡的也并不似从前一样安稳。许是今天看到那个影的缘故,刚刚睡着不久,简隋英就了个梦。梦里的那个他和他在摇摇晃晃的渔船上并肩坐着,不过海面却变幻成了他之前去旅行的那个海,纯白色的沙滩上只停泊了他们这一条船,那人没有说话,只是转过静静的看着他,随后简隋英就醒了。
酒慢慢的被喝完了,简隋英看了看时间慢悠悠的伸了个懒腰,随后起整理了一下准备去新约定好的把那里谈价,等一切事情都忙完,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晚上,天气不好,再加上第二天有收购,简隋英自然而然的又住到了船上。
“还不是时候。”简隋英在心里默默说着,随后慢慢的转过子,避免让那人发现他即使是紧紧闭着也逐渐有了意的眼眶。不知过了多久,那人终于离开了。简隋英以为自己会因着这惊异的发现再度陷入失眠,可事实上是,迟来的睡意慢慢袭上了他的神经。许是有他在的地方就觉得心安吧,睡着前的简隋英闷想。
当然,这些话晏明绪的听不到的。他也是于一个月前来到的这里,地址是
简隋英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那人推门的一瞬间停滞了,本能的想要睁开眼睛,可心里的声音却告诉他不要这么,于是他只闭着眼睛让自己的呼趋于平稳,随后他就感觉到黑暗里有一双眼睛在默默看他,半晌,那人终于移开了目光,蹲下摸了摸他边儿的衣衫和鞋子,随后叹息了一声,把目光投到了他一下午都泡在海水里,微微有些起皱的脚。
深深的呼了两口,不太想继续吃东西,而是端着酒罐坐到了窗口边喝边风。
那人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行为,从容不迫的从怀里拿出药,倒在手里搓热了才慢慢涂到简隋英的脚掌上,动作很耐心,直到双脚都被涂好了药,那人才轻轻为简隋英拉了拉被子,又默默把他忘记插好的电蚊香的插利落的插好,才拿着他的衣物慢慢出了船舱。可不多久便又去而复返,这次是轻轻的把他的衣物放到了床。简隋英装作翻的模样用手腕碰了碰衣物,果然已经烘干好了,外面还下着雨,简隋英不敢去想他究竟是怎么样着雨,把那些衣物放到怀里小心翼翼的不被雨淋到一点儿又给他送了回来。
剩下的日子,简隋英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却在忙碌的生活里养出了个习惯,他会在渔船回来的时候像那天一样坐在自己的船舱里看着那人的影被黄昏的阳光拉的颀长,随后默默的拉上帘子,相隔甚远的对他说。“晏明绪,再等等我。”
外面的风景其实很好,和他几年前旅游去看的那片海不遑多让,甚至因着不少渔民沿海打鱼的缘故还多了那么骨子人情味儿。许是天气过于闷热要下雨的缘故,不少渔船提前赶了回来,靠了岸,下来了不少人,利落的沿着海岸线找到属于自己的那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