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刚被压抑下去的疏远感以更汹涌的姿态，再次升腾而起，紧紧攉住他的咙，路贤清只能吐出短促的几个字：“……对，但还是……”

        说着，她摊开双手，轻快地走了两步，笑容灿烂：“贺锦延现在很乖，能力觉醒得也很好，周边工厂和军事基地的信息他都知一些，从明天起，我就可以放他出去搜集各种工业材料。

        “……什么意思？”路元清皱眉，又回过看他。

        这几句话声音不大，却都一字一句，让他能听得清清楚楚。

        ――要工业材料什么？

        片刻僵持过后，路贤清终于叹息：“……好吧，你赢了，我答应你。”

        说着，她用梳柄戳了戳路贤清的膛，继续强调：“当然，建议你最好连试都不要试，不然我可不敢保证，到时候我还会点什么。”

        路贤清只能无可奈何地笑：“真的，但你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件事？”

伸手去接他攥在手里的梳子：“哥，其实，我还有很多更神奇的药，信不信就算你把砍了，我都能把你救回来？趁早放弃那种想法吧，你压儿没机会。”

        她分明正笑地站在面前，路贤清却连她说的话都不能完全听懂，后背一阵发寒。

        “外面的城市里埋葬了那么多财富，很快就都会成为我的东西，再加上，我还有个仇人正藏在某个基地里，现在也已经近在咫尺。”

        路元清愉悦地细数着今天的收获，双眼发亮：“哥哥，你应该也会为我感到开心吧？”

        听到这里，路元清不由得笑起来，再次截断他的话：“但是哥，你猜不到，今天其实是我很久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阿元，你今天的状态不太好，我很担心你。”路贤清斟酌着解释，“我知，你现在非常厉害，但是……人一旦完全失去约束，就容易脱轨，出以后连自己都后悔的事情，所以……”

        臆间的倒错感逐渐凝结成某种隐约的烦躁，她伸手去拉路贤清，引着他的手，覆在他前不久才摩挲过的那一侧耳朵上，轻声说：“哥，其实我早就不怕打雷了，比鬼片场景更血腥的事情，都亲手出来过。实在想给我提建议的话，不然你先猜一猜，我已经……杀过多少人呢？”

        “答应我，以后遇到事情，一定要多考虑考虑，再决定。”

        路贤清越是认真分析，路元清越觉得莫名，忍不住插话：“所以，你希望他们劝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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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星远格还算正，但他太闷，和思槐一样，也劝不了你什么。

        “至于贺锦延……刚刚来找你的时候，我先去的二楼，看到过他浴室里的……血，现在我明白你们在那里过什么了，能陪你这种豪赌，绝对也绊不住你……”

        没得到满意的回答，路元清的笑淡了下去。

        “现在你的那几个……男人里，盛熙一直在蛊惑你，连对自己人动手，都能哄着你不置他，这种人很危险。

        “真的？”路元清抵着他肩膀确认。

        ――又是什么时候有的仇人？

        路元清这才放下心来，边转把梳子放到床柜上去，边随口答：“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