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想到,她竟直接要走了!
泥人还有三分脾气,他并不是非她不可。
“回去蜀郡。”
霍刀见太子翻阅书籍时总觑向门外,仿佛在等着什么人过来。方才下属向他禀报一事,他斟酌措词良久,犹豫该如何朝太子开口。
一直以来,她将他玩弄于掌之间,他不仅可耻地乐在其中,还跟个仆人似的替她收拾烂摊子。他一回不听话,她就跟弃狗一般抛弃了他。
水龙剑乃太子宝剑,利刃,极为锋锐,且陪太子赴沙场斩过敌首,见过血光。
“这倒没有。”霍刀回,太子复捧起书,他慢慢地,“是虞大小姐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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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苍觉得今日不是虞绯死便是他亡。
杨芷过来,他故意和杨芷逛小花园,瞧见虞绯鬼鬼祟祟跟在后面,他不由得心情愉悦,为了激她生气找他论理,他同意要杨芷上顾渚紫笋茶,还假作吃杨芷递过来的糕点,终于把虞绯气服离开,他意兴阑珊,径自回殿等她过来找他。
“她要求见我?”太子打断,眼里迸发出奇异的神采,像失修几日的木偶忽地被点了睛珠,生气毕现。
杨芷今日没来东之前,她都在给彼此机会,希望他能破釜沉舟,主动退婚娶她,他却一直没有动静。他和杨芷黏黏糊糊之后,她又在给他机会,祈盼他能过来澄清,给她承诺,可他不以为意我行我素。
“没有。”霍刀艰涩地,“虞大小姐得了皇后娘娘的口谕,今晚便要离开东。”
她唯一的一次真情,是面对景逸胁迫说愿为他赴死,可那像昙花一现,叫人疑惑是不是她的权宜手段,否则在他为她挡刀之后、为什么要她一句喜欢那么艰难,在他被她言语中伤吐血昏迷直至苏醒后的几天里、为什么她对他不闻不问如同陌路人一般。
霍刀见他双目泛红,嘴紧抿,一副将对手除之后快的模样,慌忙:“殿下,虞大小姐一介弱质女,您想教训她,无需舞刀弄剑,有什么误会您俩慢慢说,况且杀鸡焉用牛刀啊。”
“怎么了?”太子放下书籍,“是不是院里有人闹事了?”
景苍越想越恼火,持剑冲了出去,“我看她今日怎么踏出东的大门,她死也得死在这里!”
寝殿里。
遂自语:“婆婆那关好过,我这关呢?”
“我不要他了。”
虞绯从未在男人上吃过败仗。过去她恃美寻欢,颇会甜言蜜语,总是哄得别人在分手时对她哀求挽留,她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留恋。这回算是栽了,输得稀里糊涂。
太子冷笑着将书摔在案上,“没想到她巧如簧,真说动了母后。”
她玩不起,要跑路了。
说完腾地站起,抽出一旁架子上置着的水龙剑。
反而太子好像早就发现了您,老是侧留意着。”
从宁王府回来,他喝下安神汤不过一刻钟惊醒,询问虞绯去向,得知她被召去坤仪,他着急忙慌、强忍痛楚赶去为她解围,却没料听到她一番与他恩断义绝的言辞。可他们回前,她还在泪亲他,说等他好起来,便会告诉他,她喜不喜欢他……
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当杨芷说他今日和她提及凤冠喜服一事,无论言语真假,她都不会再等他来解释了。
他猜测或许是她不想为侧室,故而请离,但他更怀疑的是,她本没在意过他。他们的相识相知相爱,全都缘于一个接一个的谎言,她像胜券在握的猎手,冷眼旁观他的沉溺沦陷。
虞绯承认,她就是个胆小鬼。她怕杨芷的话为真,她连最后一点脸面和尊严都没有了,自取其辱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她早该这般恣意洒脱。
“去哪?”
虞绯在房里转了一圈,发现没有什么好拾掇的,她装了两件从蜀郡带来的衣裳,见丁香还杵在门边,她掸掸衣袖,像把过往的一切当作灰尘从心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