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来，贺南枝前几天还在燕州，谢珩昨天也刚回国，保不准是这两个人的恶作剧。

        许司铎当时还笑着点了。

        是三个钥匙扣摆在一起的照片，除了他的狐狸，还有一只鹦鹉和一只狼，而只有小狼的下面放着一张小卡片。

        许司铎拿着小狐狸仔细看了看，突然觉得它笑得也可爱的。

        剩下的两个钥匙扣他也一并进了另一个口袋里。

        卡纸上留着笔迹一顿一顿划过的浅浅的凹痕，应该是沈嘉禾自己画上去的。

        贺南枝的手指顺着早就已经干透了的笔迹描摹出一个完整的心形，把卡片连带着钥匙扣一起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拿起快递仔细看了看寄件人，是个不认识的名字，地址也全然陌生。

        许司铎掂了掂盒子，很轻，还有轻微的响动。

        办公室里的新人帮忙把他的快递放到了他桌上，许司铎中午吃完饭回来，看到来自燕州的快递，还愣了一下。

        许司铎把照片拿近了仔细看了看，卡片上是一个不太规整的心形，中间是一个函数。

        许海民现在不在燕州，许老爷子从来不会给他寄东西。

        现在已经快六月末了，那束郁金香早就已经枯萎凋零了，这张卡片上却多出了一个一条心形线，还是带坐标系的。

        这是一个很著名的函数，心形线。是数学家笛卡尔写给他的挚爱克里斯汀公主的情书。

        贺南枝直到现在依旧没法形容出自己写下这个函数时在想什么，但他最后还是把这张卡片放在了那束郁金香上。

        他没看明白这张照片想表达什么意思，但至少他知这个东西是谁送的了。

        许司铎默了默，把钥匙扣从里面拿出来，看到了压在下面的一张拍立得。

        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情，许司铎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从笔筒里拿了剪刀把快递和拆开。

        许司铎自己也没有网购的习惯，他是个物很低的人，尤其是调任到南方之后，他一日三餐都在单位吃，每个月除了房租和必备的生活开支几乎没有花销。

        是沈嘉禾送给他们的。

        快递送到许司铎的新单位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之后了。

        他的上级还开玩笑的问他这么节省该不会是在攒老婆本吧。

        纸片上是他自己的字迹，r=a(1-sin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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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下午，办公室里就有人发现自家的领导换上了一个和他的风格格格不入的小狐狸钥匙扣。

        临走前他还没忘记把沈嘉禾吩咐他收好的床单被套叠好放进衣柜里，拍照留痕之后，重新锁好衣柜，把钥匙放进抽屉，带着他不问自取的酬劳离开了。

纸片。

        出乎意料的，里面只有一个茸茸的钥匙扣，是一只红白色的小狐狸，表情很耐人寻味，像是在嘲讽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