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变天你就不舒服,去国外住一段时间吧。”
“机票已经订好,临行前你也不必再出门了。”
“雷义你什么意思!?”
“想支走我?今天又见了那个杀人犯!你要什么!”
只见女人脸色骤变,正想再开口辩驳时,雷义却用手杖敲了敲地板阻断她的话:
“你放心,刘医生很安全,昨天已经飞去纽约,不会再回香港了。”
“别以为我不知你这些日子在密谋什么,你能出几多钱买通他,我就能出几多倍再买他当双面人。”
在雷宋曼宁震惊之余,听见男人再次轻轻叹息,眼底似乎写满失落:
“阿宁。”
“我原以为这十多年我弥补了这个过失,也原以为你看我病重你想明白了,愿意放下仇怨同我共度余生。”
“我只是没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假象…”
“没想到你真的会为了一个尸骨早已冷透的人要我的命。”
“当真是「花枝叶下犹藏刺,人心怎保不怀毒」。”
轻描淡写几句话,却听得女人瞳孔紧缩角扯动发不出声,连同呼都变得急促起来。
原来这么长时间…这老巨猾的阴险男人一直在陪她演戏?
她的计划失败了。
她的一番功夫全都白费。
一切都是这男人设下的陷阱…
而他还是那样惺惺作态,喜欢摆出一副貌岸然说教模样,令她作呕。
半晌,雷宋曼宁镇定心绪回过神,冷着脸嗤笑:
“既然你都知了,那我也不必装得这么辛苦。”
“雷义,别忘了你还有两个儿子。”
“你说…若是让他们都知当年的事,会有多彩?”
“有空继续作恶,不如给自己积点阴功吧。”
雷义面色凛然,她这番话说得事不关己一样,真是不折不扣的冷血动物。
她当真从未有一刻爱过自己,连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都没有任何感情。
齐晟女儿的事也不能跟她透,因为不知这女人还会出什么更加过激的举动,他费心掩盖了这么多年的真相不能功亏一篑。
虽然他曾经许诺过她不会再针对齐晟妻女,但不是机缘巧合也好,孽缘深重也罢,若是齐诗允想借机对雷耀扬图谋不轨,那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当年不明真相的儿子与他们大吵一架愤而离家,雷义虽然气恼不舍但也只能将计就计默许,他害怕那时几乎疯癫的宋曼宁会口无遮拦说出令人不齿的事实,害怕他在心底一直爱的儿子永远都憎恨自己的所作所为。
男人缓缓将视线移向沙发上日渐衰老的如花容颜,心中霎时涌起万般苦涩滋味,而他们两两相望的瞳眸中,从来都是各怀鬼胎的暗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