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切,平白惹出这要命的祸事。
齐诗允并没有真心想要帮助这个疯癫狂暴的瘾君子出逃,只是假意应承对方要求,她打算找准时机将潘顺福暴,再让警方来解决这个麻烦人物。
烈日当空,烟尘四起,白石羁留中心仍然是混乱一片,机动队与暴动的难民团僵持不下,警笛声刺耳嘈杂,消防署也前来合扑灭火势。
白车附近和担架上都是破血的伤员,媒自是不会放过这些争议镜,他们举起长枪短炮在各穿梭,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齐诗允战战兢兢,带着污糟邋遢的潘顺福绕开人群,一路往羁留中心外停车的方向走,她想要故意延宕时间让周围人发现端倪,却一直被后的男人用左轮手枪隔着用作遮掩的布料抵在后背,但完全没有机会。
十多分钟前,在他们即将离开之时,潘顺福趁两人不备用木箱将彭伟撞晕反锁在库房内,又用枪迫齐诗允就范听令于他。
烟幕筑起天然屏障,从库房出来直到车前一切都太过顺畅,加之潘顺福自己胡乱包扎了一下和肘用作掩饰,本没人在意他们。
“开车,先离开这里。”
“想知什么我都告诉你,保准你在媒界一战成名。”
女人正想说什么,潘顺福用冰冷枪口又往齐诗允后背了几下,示意她噤声,老老实实开车。
手握方向盘启动万事得,齐诗允思绪如一团乱麻,她没想到这男人过于鬼,起事来滴水不漏,甚至还备齐手套以免留下指纹,一点都不像神志失常的疯子。
而彭伟就是个没用的傻仔,自己惹出麻烦来却要她兜底,奈何现在她已经是腹背受敌,只能先步步为营再想办法回去救他。
车一路开出羁留中心,潘顺福没有坐在副驾,而是坐在后座上一直用枪指着冷汗直冒的女人,时不时开口指挥她出逃路线。
齐诗允只能按照他的要求把车往西贡方向开,且都是极为偏僻的小路。
除了觉得危险之余,她也隐隐觉察到异样。
一个被长期封闭在羁留中心的人,怎么会如此熟悉这些自己当记者这么多年都没来过的地方?难一早就规划好了逃跑路径?虽然越南华侨众多,大份也都会说粤语,但听他的口音更像是州人…
齐诗允强装镇定开口,脸上的表情僵,却也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看向后视镜:
“…潘生,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后座的潘顺福明显怔了一下,抬眼与她在镜中对视,转而又忍不住冷笑出声:
“你们这些香港记者真的是不怕死,你现在还有心情采访我?”
“一个月多少薪水啊这么拼命?”
女人捕捉到他眼中的狠戾警觉,心脏随之下坠了几秒,觉得自己就如同一艘在漆黑海面上航行的孤舟,只有她一人与狂风巨浪对抗。
齐诗允尴尬扯动嘴角,她也不想拼命,可现实是命运将她一步一步往前推,本退无可退。
“我是觉得你不像越南人…就好奇…随口问问。”
潘顺福听过后一脸不耐烦的狠瞪了她一眼,又顺势拿过她放在副驾的背包翻了个底朝天。
“告诉你也无妨,祖上是州人,到越南小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