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门口时,雷耀扬却又突然转,又吓了她一。
“齐诗允。”
“你有你的路,我有我的路,至于适当的路、正确的唯一的路, 这样的路,本不存在。”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我并没有把你当作想要随便发生关系的女人,那天在场包厢里,当着简Sir的面我已经讲得很清楚。”
他抬手想要碰她,最终却还是极力克制住慢慢放下。
尼采的名言脱口而出,雷耀扬表情极为诚恳,那对琥珀色瞳孔里微光闪烁,现在看起来,他的确像是全港黑社会里最有礼貌的那一个。
“晚安。”
齐诗允听到这番话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待她回过神时,雷耀扬已经走出门,消失在了昏暗的楼中。
她关上门松了一口气,将父亲灵位上的布帘缓缓拉开,点燃三炷香,准备插进香炉。
恍惚间,又想起雷耀扬那番话,那日在沙田场,他说自己是他女友…
香灰上还带着温度的几粒火星不慎掉落在她指尖,齐诗允被得缩了一下手瞬间清醒,又恭恭敬敬的继续上香,开始不断在心里忏悔,就像是为自己有些崩塌的信仰弥补过错。
走进卧室,她发现半盒没抽完的More雪茄和一个银色Dupont打火机被放置在书桌边缘。
是雷耀扬忘记带走的?还是他故意放在这里的?
齐诗允看到只觉得心烦意乱,拿起来随意进了书桌第二层的抽屉里。
第二天中午,齐诗允和陈家乐在报社餐厅一起用餐,说起昨晚洪兴大天二在观塘坠亡的消息。
“又是坠楼?”
齐诗允觉得诧异,因为死法和恐龙如出一辙,难最近黑社会都行这种灭口手段吗?光是听陈家乐的描述,自己都觉得天旋地转。
“是啊,昨天我去了现场,陈浩南跪在地上哭的死去活来,不知是哪个对家干的,梁二是他,我估计这次,洪兴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唉,屯门话事人没选上,现在人又死了,我听说他前几个月才刚结婚…”
陈家乐起筷子挑了挑餐盘里不合口味的饭菜,一想起昨天大天二惨死的模样,更加食不知味。
“江湖斗争就是这样啰。”
“反正斗来斗去,害死的大都是无辜的人,有的人是自食恶果而已,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好值得同情的。”
齐诗允神情淡然说得冷漠,之前少女啪中毒亡就是在大天二的看场里,地下世界的生存之就是尔虞我诈,没有谁手上会是真的干净。
“学姐,我发现你最近好像变了。”
喝完了碗里的汤,陈家乐抬看向齐诗允,总觉得她自从进了经周刊,整个人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
她白了一眼桌对面的男生,又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没觉得自己哪里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