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赌」。
呆在周刊这段时间,齐诗允也明白赌这东西,逢赌必输。
很多人输到不敢再来场,有的滥赌成却要怪场,输多过赢是常态。
而现在的她又何尝不是一个赌徒?但她赌的却是一眼望不到的未知结果,这场赌局里,她的胜算又有多少?
但面对程泰那样强大的敌人自己是何其渺小羸弱,独自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不论她的笔尖能够组合出多少横竖撇捺用来控诉他揭发他,都不足以撼动他分毫。
所以或许是命运的契机,她现在没得选,也只能这么。
看台的璀璨灯光如数亮起,即便是耀眼夕阳悬在天边还未陷落,但场内已经是一片灯火繁华景象,看台上鼎沸人声吵嚷,和碧绿草场内正默默忙碌赛前工作的人员形成鲜明对比。
几分钟后,场内骑师和匹开始就位,十四匹品相优良血统纯正的骏一字排开,静静等待开赛枪声。
当枪声响起,各赛骑师争先恐后抢闸,铁蹄萧萧将碧绿草踏破,骑师不断持鞭抽打,快速反应将带到内圈,战况十分激烈,看得人热血沸腾。
接近夜里九点,赛事结束。
齐诗允和同事告别正准备走出场,包中手提电话响起,不出意外的话,这个时间能找她的只能有一个人。
雷耀扬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等在场外的车内,齐诗允上了他那架锃亮显眼的红色林宝坚尼,自己的那辆老爷车则被他吩咐人开回了基隆街。
将近两周时间两人只匆匆见过一次,雷耀扬的心思显而易见,齐诗允本以为他还要带自己回半山,谁知他直接带她过了海,到了澳门。
来时路上,齐诗允也好奇问他为什么突然带自己来澳门,雷耀扬只说明日会有家新赌场开业,是他推脱不了,一定要来贺的关系,她也只能无奈,找了个临时出差的借口应付家里。
从码下了船,早已有司机和豪车等在附近接应,一路驶向占据澳门地势高那座建于一八七零年的Bela Vista Hotel。
这里曾经是十九世纪国人私宅,整座建筑雍容华贵与幽然私密巧妙结合,别墅被改造过多次,现在变成只有四间客房、四间套房和一座六十席餐厅的品酒店。
听说这里再过几年就会被改造成牙驻澳门总领事馆,从大陆回香港后一直未得闲暇,正好最近有空档,雷耀扬想要趁在这之前好好享受一次。
车最终停在西湾湖上方的何贤将军大,积淀深厚的建筑在灯光投下呈现出黄色,椰风树影婆娑,安静得与世隔绝。
雷耀扬牵着她在侍应的接待下进入酒店,两人的套房在三楼。
飘渺雾气在宽敞浴室中不断蒸腾,齐诗允隐隐能听到雷耀扬在门外讲电话的声音,足够两人使用的白色浴缸内,她双臂抱膝,独自坐在当中闭眼放空思绪,任凭热的池水熏得脸颊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