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少。
思及此,她又开始后悔,那日真该杀了他!
郁晚不休不止跑了一炷香的时间,一路跑出十几里地,最后翻进一家农院,躲进码放了稻草的阁楼。
*
暮色重,今夜月光暗淡,举目只有房屋与树木的憧憧黑影。
一近乎于无的落地轻响,而后人浮跃于屋脊间,带起凌厉的风声,呼啸而过。
郁晚怔怔立于院子里,廊下没有亮起灯笼,屋门紧闭,听不见半分声响,闵宵不知去向。
她的心突然泛起一阵绞痛。
会不会符松蒙已经查到闵宵上?
寂静与昏暗让心间的恐慌更甚,她忍下眼中干涩,一把推开门,从箱底翻出夜行衣套上,将匕首与剑佩好,不过几息之间,她从安分驯善的良家女子又变回那个彻彻尾的杀手。
郁晚眉间戾气横生,她要去县衙探看一番,如若他们真将闵宵带走,还对他刑讯供,她便将他劫出来,再去取了符松蒙那条本就是她施舍的命。
方走至庭中,忽闻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她上先是一紧,又很快松懈下来,心间密密麻麻泛起酸涩,膨胀得快要满溢出来。
宅门打开来,映出一近乎形销骨立的影,分明只有一夜一日未见,却恍如隔世,他好像瘦了许多,让她觉得陌生。
闵宵踏进门中那一瞬,荒芜的心突然生出血肉,他尚未看见人,但好似听到了满院草木的低语:她回来了。
郁晚伸开双臂接住向她疾步而来的人,她被勒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鼻间嗅到他上好闻的气息,她沉溺又贪恋,眼泪在脸颊留下痕。
“郁晚,你回来了。”闵宵声音干哑带颤,浑绷着,极力压住手上的力气不将她弄疼,中喃喃重复着,“你终于回来了。”
她轻轻“嗯”一声,“我回来了。”
他没有过问她为何一夜行衣,她要去何,她要什么。他们如往常一般,一起吃饭,一起相拥而眠。
灯烛已熄,床帐内漆暗幽静,郁晚听着耳畔的心与呼,眼眶热着。
“闵宵,有人找过你吗?”
闵宵知她指的是官府的人,“没有,不必担心。”
“离开这里吧,不一定非要离开献州,但至少去到一个人们不认识你我的地方。”
闵宵轻轻抚她的脸,“好。”
郁晚将脸埋进他的膛,闻嗅他上的味,声音有些闷,“闵宵,你是不是很累?”
她明知故问,他昨日半夜去荣衣行等她,今日白天又找了她一天,吃饭时她便看见他一脸困倦与疲惫。
可是,她想任与放纵一回。
闵宵正要开口,又突然一顿,他前的衣襟被蹭开,热的吻落在肌肤上。
“闵宵,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