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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怎么样？”哈斯珠拉睁大眼睛，“你敢说出你爱的人是谁吗？”

        扎布苏若有所思：“那只能说您老人家医术高明。”

        心痛之后，是一阵格外的舒畅――敢爱敢恨，拿得起放得下，才是草原上奔放热情的女子该有的本色。

        “你怎么混进来的？”

        “我找了你好几天了，那些家一个个都神奇得很，本不让我见你，”哈斯珠拉蹭着鼻子，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扎布苏了，他的样子看上去叫人觉得陌生――满脸胡渣，浑是血，“你怎么了？扎布苏大哥？”

        扎布苏忙说：“没事儿，这不是我的血，你来干什么？”

        扎布苏赶紧辞别了老巫医，把哈斯珠拉拉到厩，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定定地说：“小丫，我知你的心思，我有爱的人，我不能收。”

        扎布苏愣怔着，他从不知莫日是敕勒川的人，只有真正的敕勒儿女才会唱《敕勒歌》，他们的脊梁是阴山的，血脉里躺着哈素海的湖水：“是《敕勒歌》，我家乡的长调。”

        扎布苏回过，满脸惊疑，看着少年摘下男式毡帽，在风中一大把黑的辫子垂下来。

        哈斯珠拉心如刀绞，却忍着痛斩钉截铁地说：“你果然不是个懦夫。”没等扎布苏回答，她便逆着冷风，骑上自家的白，也不回地驰去了，释然的眼泪向后飘去，却在半路被散。

        扎布苏不假思索，带着几分骄傲：“贺兰・托娅，众所周知，她是我的妹妹，不过她其实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她是我从荒原上捡回来的弃婴，我叫了她二十多年的妹妹，但是她也是我唯一爱过的女人。”

        哈斯珠拉从怀里拿出那对驼绒袜：“扎布苏大哥，送给你，如果有什么困难，是我可以帮你的，你尽开口。”

        巫医笑地回忆：“还有一个好玩的，你们俩虽然都不喊痛，但是都唱歌，什么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

        扎布苏像是在安自己：“没关系，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日子还长。”

        “奇了怪了，你们两个，都是我遇上过伤势最凶险的病人，稍有不慎就可能丧命，可求生意念都极强，到最后都下来了，全程一声痛都不哼。”巫医轻笑着说。

        他手法轻柔，摸的地方正是自己肩旧伤，扎布苏心生感激，深鞠一躬：“还没谢过您，多亏您，不然我早就是孤魂野鬼了。”

还有淋漓未干的鲜血滴沥：“小乌泰赤将军让我告诉你，上去派人甄别箭。”

        “喂！扎布苏！”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扎布苏的神思，是那个为岱钦将军唱歌的漂亮少年跑了过来。

        扎布苏惊奇地眼瞧着那个漂亮的少年，褪下衣帽，摇一变，就变成了哈斯珠拉的样子。

        哈斯珠拉不惊讶：“可她疯了，不记得你了，全草原的人都知了。”

        “我是来你要回我家的的！”

        “他的伤怎么样？”扎布苏向巫医问。

        巫医神色严峻地说：“命是保住了，但是不能大动，你当时的伤就是我救的。”和蔼的老儿拍了拍扎布苏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