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贝贝是妹妹，贝贝就是妹妹！”

        不是，他、他、他……

        宋理之只告诉她他慢慢告诉了家人她的事，但没说高中就告诉了啊！

        宋母抱足了几秒钟，这才松开，好好打量郁芽：“好孩子，欢迎你啊！”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让她无措的了。她想。

        “我、我叫郁芽。”郁芽呆滞地说。

        “姐姐，我带你看我妹妹，她叫贝贝……”

        一把抱住了郁芽。

        “阿、阿姨，叔叔。”她紧张得有点磕巴。

        一路上，郁芽几乎被宋母裹在了话里。

        “宋理之——”

        宋理之反问她：“谁说的？”

        “那他们都是白痴。”

        她憋了一路不想承认的话，这时候还是小声蹿出口：

        大理石的地板被白色灯光映得过于冰冷了，像昭示着许多不好的事。

        宋理之纠正她：“贝贝比你大。”

        宋母眨了眨眼：“过年那次嘛，宋理之这小子，撒谎去找你……”

        所以他要牵她更紧才行。

        宋理之：“……”

        等门一开，腰那么高的一只宋小满以同样的风速跑过来抱住她，郁芽又一次呆滞了。

        “这小子之前朋友圈发过你们合照，我和他爸就看了几眼。哎呦小芽，阿姨可以这么叫你吗，小芽，多乖的小姑娘，我们宋理之能和你在一起，真是命好……”

        像是一只河虾被捞上岸，还没来得及挣扎就丢进锅大火收汁，浑都熟成红色，没有丝毫过渡的余地。

        “看这小脸，诶哟瘦的啊，京城肯定没什么好吃的吧。阿姨包好了饺子，回去就煮给你吃哈。和你那次吃的一样，三鲜馅儿的……”

        一路终于到家，宋母又裹着郁芽进电梯。

        女孩子的脸在她一句句话里红得不像样。她完全不知如何应对，下意识回看宋理之，得到一个“放心我妈是好人”的眼神，完全毫无帮助。

        “你知，我本来就不是个讨长辈喜欢的人……”

        苍天！！

        二人反应不过来，循着人声抬，却只见一阵驼色的风飞来……

        宋小满有点想笑，但憋住了，拉着她的手领她进门。

        她错了。

        宋父站在后面“欸”了声，有点想来拉开自家媳妇儿，又不敢，想了想，在郁芽茫然且震惊的目光里把杵在一边的宋理之给叫走了。

        郁芽：“！！！”

        郁芽已经彻底木了。

        “之之。”

但走在机场一楼大厅，郁芽还是像踏上了遥远的南极洲，走一步都犹豫方向。

        “理之，咱们先去停车场把行李装了，车开过来……”

        郁芽何曾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还是长辈——靠这么近过，一时竟大脑空白，呆呆地问了句：“啊？”

        郁芽几乎像被雷劈了一，无法抑制地瞪大眼：“阿姨你知那次……”

        她真知！

        “郁芽姐姐！太好了，终于和你见面了！”她抬，和宋理之有五分像的小脸上，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我叫宋小满！”

        宋理之毫不怀疑，她没有表情的脸下，大脑已经订好了一百班退缩的车票。

        “你少唬……”

        郁芽很少产生这种类似于“想在地砖中间找个钻走”的情绪，这时候却臊得脸都不敢抬了。

        宋母持续输出：“小芽你穿这么薄冷不冷啊，阿姨车上给你备了条羊绒围巾，一会儿上嗷。”

        女孩子低看地上。

        宋父开着车，好几次想插话，没成功，和宋理之一眼眼观鼻鼻观心了。

        “谁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