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似乎打开她的回忆匣子:“当年你让我瞒着他,可我也知知祈的子,时间久了怎么能瞒得住,他可是最看重你这个妹妹的。转院之后,他发现你没来,一直在找你,让我叫你来,我就说你去学校了,他才停了下来,我说等他修养好了,再和他回来找你。”
“妈,你们在说什么。”
林知许的手心盖在相框上的那一层玻璃,干净得没有一点灰尘,可以看出这个房间尽没人住,东西却崭新依旧,特别是这个相框。但想到这,她又生疑,为什么在新家却没见到。
她好在林继才死前都不再和他们见面的准备,既然不会再见,留着联系也是徒增希望,牵扯出更多的伤悲。当然这话她不会和黄韵梅说,黄韵梅知又该抱着她一边哭一边歉。
“所以是那么来的吗?”他的声音发颤,就连紧贴肤的尖都不免让人觉得小心翼翼。
,还有她和余知祈的合影,还有一张她的单人照,林知许伸手拿起,却没有一丝灰尘沾染在手。
“后来肯定是瞒不住了,他出院死活要闹着回去,跟我节食,跟我对着干,口一点都没松,我和他说,怎么能让你的努力白费,等有一天他有能力了,我们一家人就能再团圆了。”
“我临走都把电话号码给你了,怎么这么多年都不知联系我。”
可林继才始终是大人,真正的小孩在真正的大人面前总是落了一层。
悲伤基调的事件被她当成玩笑话对待而有所冲淡。可那也的确是她心里最痛快的事情,从哥哥的背后站出来,一人承担着全,她像个大人一样。
她话音刚落,背景声戛然而止,余知祈倚在门上,那没有开尽的门和墙接发出咚地一声,替代了他的脚步声,让屋内两人都知了他的到来。
林知许笑着摇了摇:“我丢三落四,早就弄不见了。”
林知许看向黄韵梅,又立看向余知祈,她似乎读不懂他的表情,她也读不懂黄韵梅的意思,但她也附和:“是啊。”
林知许本想接话,可黄韵梅却提前抢先一步,替她说了那早已准备好的借口:“我们刚刚在说小时候的趣事。”
“我居然不知……怎么还有我的照片。”
她拉起林知许另一只手,转而捧着,在女儿手背上轻轻摩挲,神色尽显懊恼,后悔。林知许回握,她能感觉到黄韵梅手里的茧,比以前更甚。
实际上是被她丢掉了――那天在医院的话变成她的噩梦,循环往复播放着,似乎只要她有逃出去的念想,无形的镣铐便会收紧,将她禁锢在那没有灯的幽暗房间,即便那是她和哥哥曾经温存过的地方。
“后来怎么样了。”林知许又问。
余知祈没说什么,扭就走,林知许知他绝对是听到了,她连忙撇下黄韵梅追了出去,她也来不及看那地板上又多出来的玩,也顾不上自己脚底被硌到地疼痛,她踩着余知祈的脚步追到了楼的安全出口里,里面一片漆黑,她只是探进去想寻他在哪,却被他一把拉过去按在了墙上,门在没了她的支撑随即关上,只剩门可以透进来一丝白光。
大门开合声传入屋内,紧接着便是一阵嘈杂声,柯妤姝喊了声舅舅,剩下两个大人不知说了什么,她只听得见那东西掉落淅淅沥沥的声响。
“你们走了以后,我就跟他说,我必须要上学,上到初中毕业,不然我死了,他一分钱都拿不到。初中毕业后,我还是跟他这么说,他都快气昏过去了。”
“哥,你听到了。”
黄韵梅有些无奈,她说:“我走之前从你们房里拿的,当时想着照片也算留个念想吧。”
她记得她的单人照都放在老家那间只剩下一扇小窗的卧室,
余知祈环着她的腰,在黑暗中寻着她上的伤疤亲了又亲。
黄韵梅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和林知许面对着面,她也不比当年,肉眼可见的白发正逐渐侵蚀周围,肤褶皱在笑时加深,也似乎并没有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