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脚趾，径自起来，一边儿着，一边儿闷哼低，像是在着什么琼浆玉。

        赵氏此时也已二十好几，兜兜转转却成了民，十来年衣食无忧、颐指气使的日子，让她也无法再的什么劳力的营生。若是再将自己卖出去，重走一边自己在张家的路，怕是少了原先妙龄的少女的酥，卖不得原来的价钱，走不通原来的路了。索自己还是张鸢名义上的母亲，便将张鸢卖进了王府，先换得了几两住店吃饭的银子。

        张大看着下跪俯的赵氏。后背光洁，颗颗脊骨微突；腰纤细，点着两窝小巧的腰眼；屁撅翘，浑圆白，半遮着后的小脚。两只小脚乖巧的并在一起，十脚趾又都乖乖的卷着，似是少女的心事，迷人而扭。

        再说这夫人去世后，赵氏当家的日子。

        却说这赵氏，对孩子无丁点儿爱怜之心，只觉得是个累赘，于是张鸢每日吃饭饮水、拉屎撒，均无人看，饥饱不定，任由哭闹……只有夜里父亲归家召见，方才得些关爱，得些母亲的殷勤。

        夫人死后，照料幼子张鸢便成了赵氏的本职。按家中的礼教，张大只觉得幼子本就该是母亲抚养，生母不在，便由继母抚养，不曾想为张鸢填个照的娘。

        等张鸢年纪见长，又遭打遭骂，赵氏常常将张鸢锁在房内，取一袋黄豆，让其每日数清，说罢便关门落锁，自行潇洒快活。一日下来，若是赶着赵氏心情畅快，那便无事，若是赶着赵氏心情沉闷，张鸢数个三千四百五十六颗，赵氏便说是三千四百六十七颗，抄起家伙便打，有时打的累了，便将张鸢双手反绑吊起，拗着肩膀，直疼的张鸢哭爹喊娘。由是张鸢见了赵氏便怕，战战兢兢，不敢直瞧，张大见了，只觉得孩子规矩守礼，褒赞赵氏教子有方，有彰妇。

        这一年，张大家陡然生变，先是张大死在了赵氏床上。仵作验尸，看着张大爆着血丝的双眼，说是补药补过了，冲了命门。张家大儿子原本在外地压着车队，闻询便回家奔丧，不料半路遭了匪，被人结果了命。此番大便成了小。本来说赵氏和张鸢这一对孤儿寡母，守着几家店面和不少的家财，此生也是衣食无忧，却不料赵氏的白脸儿姘，设计占了这些家财，一溜烟跑没了影。

        张大长叹口气，想着由着丫吧，便把圣人丢到了心后。自此，原夫人便真得了清闲。

        赵氏从侍女成了当家的女主人，情便舒张了起来，一日里除了饮酒耍钱，寻欢作乐，便是与人勾三搭四，荒淫无度，除了每日夜里应付老爷外，白日里还寻了几个俊俏小生嬉耍。直到后来，为求张大百年之后仍能有所指托，赵氏步步为营，引诱张大的长子，行了不之事。

        张鸢让打骂了多年，自然也乐得和她分开。分别之际，阴天里来来回回刮着风，张鸢走进了王府后巷的小门儿，两旁高耸的院墙刷着朱红的漆，张鸢回看向这位折磨了自己多年的母亲，揣着银子冲他笑了笑。那似是个美丽的少妇，又似是个毒辣愚蠢的人，张鸢被风落了一滴泪，过了他翘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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