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是一个受尽爱，无忧无虑的孩童。

        整个人疲累不堪，却是强撑着一步步逃离。

        至于方未涯在不在那里，全靠碰运气。

        “多谢义父，晓儿一定快些恢复，好帮上义父的忙。”

        他好像也不知该怎么活下去了。

        不是因为追兵，也不是因为刚刚恢复的还不习惯。

        他的手上还有着柳沉晓的血，那个少年虚弱又苍白的笑意像极了曾经站在血海里的他。

        这一晚，他没有睡。

        毕竟这不是他第一次逃跑了。

        他不想再被抓到，只能豁出命的逃离。

        一直以来，他都是为了复仇才加入凌雪阁的。

        即便是短暂的脱离了控制，他也像脱缰的儿一样，撒着欢在官上纵情奔腾，无拘无束，连风都是自由的。

        可真的当历经种种，仇恨在他心底不再深固。

        但那已经两月前的事了，他不能回到凌雪阁，也没办法像以前那样轻易的获取情报。

        直到他失去了一切，也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方未涯，方未涯。

        对方还活着，他没必要再那样折磨自己。

        燕焚情带着人朝姬离楼逃走的方向追去，就算柳沉晓不说，燕焚情也能据内的生死蛊，感应到姬离楼的行踪。

        他不再执着的像师兄。

        从那一晚之后，他不得不学会逞强，所有的情绪都被他小心翼翼的藏在心底。

        不然以后也是个麻烦。

        他温顺懂事得令人心疼，脸色苍白如纸。

        柳沧澜出了房间，一路往大门外去了，看样子还要去找人的下落。

        越是离对方越远，越是在胡思乱想。

        压在他上的血海深仇足以令他窒息。

        相较于他的快活，凌霜默神情就要更加凝重。

        不知从何时起，他又活回了自己原本的样子。

        不是出于多年的情谊，还是顾全大局，柳沧澜的这一选择，让他怎么都无法生出背叛之心。

        他也竭力在隐藏内心的躁动。

        “老东西，你有本事就来追小爷我吧！”

        姬离楼哪能不知自己没有摆脱对方的束缚，可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思绪百转千回，他也只能凭借着幼时的记忆，去往自己的故乡。

        被人捧着，哄着，毫无杂质的生活着。

        为了变得强大，亲手诛杀那个人。

        天下之大，要想再寻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他在房间里坐着，神色冰冷，一双眸子黑漆漆的，不见光亮。

        其实柳沧澜多多少少是感觉得到他上的变化的。

        他冲着空无一人的荒原高喊着，随后是止不住的欢声大笑。

        那个男人应该没有那么快追上来才是，可那个少年呢，对方会说出自己逃走的方向吗？

        两个时辰过去了，他仍旧无法放松警惕。

        不过因为长时间不见面，他又在成长期，柳沧澜觉得他有所变化是正常的。

        ………………

        纵使他自己也觉得压抑，内心逐渐扭曲，却还是在柳沧澜面前，维持着最初的模样。

        “嗯。”

        姬离楼交给他的珠子还在他怀中，对方在临走之前告诉过他，曾在凌雪阁见过那个人。

        儿嘶鸣着，朝着前方疾驰而去，他不断的挥动着鞭，希望快些，再快些。

        每一次被抓回去，都被施以残酷的刑罚，足以摧毁他的神和意志。

        恍惚中，他听到后有蹄声，惊惶的一回，却什么都没有。

        他心底默念着对方的名字，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个男人的脸，棱角分明，眼窝深邃，强势又独断的，透着些许残忍。

        那苗疆养蛊的男人说见过师兄，左右没有绪，他干脆铤而走险去往苗疆，问出师兄的下落，顺带要对方给自己解除生死蛊才行。

这个话题，柳沉晓知柳沧澜在选择他的时候，也许是有过犹豫的，可最后还是选择了他。

        他可不想再回到笼子里，还是外的空气新鲜舒服。

        只是这天大地大的，他跟外面脱节都一年了，也不知该往哪去。

        他得在被人抓回去之前，找到师兄才行。

        那颗心只有因为那个

        也不知是怕后的人追上来，还是想要迫不及待的跟过去个了断。

        阴暗的想法每每浮现，都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心底涌上莫名的情愫，他驱动着匹，发丝被风得凌乱，神情里透着一丝怅然。

        一个时辰过去了，他还是心下不安。

        他觉得自己内心里空的，满腹的愤怒和仇恨被不知挤向了何。

        直至夜晚，他终于可以躲进自己熟悉的黑暗里了，望着夜空皎洁的明月，他想，等了了断，自己该什么呢？

        耳边的风急速的掠过，心脏在腔里畅快的动着。

        一切从那里开始，也该从那里结束。

        翌日一大早，他就骑上了，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