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江亦初说不上有多讨厌，但也绝不喜欢。

        “那就好。”

他眸中复杂的情绪，他面色丝毫未改，只轻声：“好的。”

        没有人注意到，有一辆低调的黑色小轿车，在会所的不远短暂地停留了一会，又很快驶离，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莫郁没有再回话，偏望向一边，雨水模糊了车窗，也模糊了窗外的一切，但他视线中仍能隐隐看见街边高楼的轮廓，还有那闪烁的霓虹。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说别的话，他们对彼此的了解都不深，实际上没什么可交的。

        本来江家人找到他的那天就准备让他认祖归宗，奈何以他真正的父亲的份，是绝不可能认下他的，当时江家那些貌岸然的人没有人愿意接下他这个手山芋，这件事也就生生地拖了几个月，最后竟落到了江亦初上。

        正是在一个月前，他的名字被写进了江家的族谱里，而他的“父亲”，正是江亦初。

        与直接出獠牙和野心的狮子相比，常年带着温和的面，让人窥探不到内心情绪的狐狸才更危险。

        好在，他和这个男人不会有过多的交集。

        莫郁至今还记得当时江亦初说的话，还有他说那话时的温柔的表情。

        事实果真如此么？

        仅在眨眼之间，驾驶座上的男人就完全变了个样，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危险的气息，虽然仍是这个人，仍是这张脸，但只怕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将他和之前那个温柔无害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莫郁对眼前的人了解不深，但他有一种隐隐的直觉――这个男人，江亦初，远不止他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没有出息，不学无术。”

        只不过是名义上的。

        他却也不怨不恼，还说：“没关系的，我不介意名下有小郁这么一个儿子，我是不婚主义，也清心寡惯了，本就没打算结婚。”

        江亦初无疑是极其低调的，江家家大业大，势力复杂，不仅是政军商，其他的各个行业基本都有所涉及，可只有眼前的男人选择了走艺术的路，成立了自己的画室，虽然他在画界小有名气，但在江家人眼中，这样的他，用他们的话来说却是……

        虽然现在，他是江亦初的“儿子”。

        权名贵聚集的京市繁华又美丽，却又看起来那么可怖，就像一只吃人不吐骨的凶兽。

        这个只比他大十岁的男人。

        雨势突然间又加大起来，豆大的雨滴来势凶猛，重重地打在车窗上，像是能击破车窗冲击到他的脸上一般，莫郁的眸光闪烁了一下，没有再望着窗外。

        莫郁在他面前消失后，他也收回了目光，声音依旧温随和：“走吧。”

        为了不平添风波，在离会所还有一小段路时莫郁就下了车，车门关上后，江亦初偏透过车窗望着正往会所走去的男人的背影，维持了一路的浅笑淡了下去，方才交谈时的温和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杨应：“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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