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骠脚步戛止,瞳孔猝然紧缩,下一秒,双膝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霍骠横臂推挡,大步冲进去。
敲击声震耳聋,别说睡了,就算是聋子也该有感觉了。
将心爱的女孩儿成这样,霍骠难受得像被钝刀子在心上割肉,“好,”他眼尾泛红,声音比沈拂砚更加哑涩,“我出去,我什么都听你的……你别哭了。”
“霍骠。”沈拂砚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等了彷佛有一辈子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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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十几秒,里面一直没人回答,连半点儿动静都听不到。
刚才沈拂砚哭着求他,他怎么就鬼迷心窍,只顾着自己单方面的情绪输出,却不去考虑,她是个年幼弱的女孩子,差点儿被两个陌生的强壮男人欺负,她有多无助,多害怕?
霍骠猛地抽了口气起来,眼睛立刻瞥向腕表。
热水汽挟裹着重的腥腻血气扑面而来。
霍骠悔恨交加,抱着,背脊抵着浴室的门缓缓下。
“我……很快。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睡着了?霍骠脸色一沉,心中不安愈甚,重重地拍打房门,“砚砚,沈拂砚!沈拂砚!”
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这么对我?至少,今天不要……
他了额角,脑子夯沉发疼,不是很清醒,“砚砚,”轻敲了两下门板,“别泡了,水的温度不够容易着凉。”
“我等你,我等着你。”霍骠立刻应声,近乎哀求地对她说,“砚砚,你别再生我的气。等你洗完,咱们谈一谈,好不好?”他尾音发颤,咙像被什么物哽住,一字一顿,“我以后……沈拂砚,我是个混账,王八……我保证,再也不会那么对你。”
‘咔哒。’门从里面被锁上。
霍骠的神情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了,仍不忘高声提醒,“砚砚,你听得见吗?我要踢门了,你别害怕。”
“好。”
过了十几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洗澡水该变温了。
时间岑寂无声地过。
霍骠欣喜于沈拂砚主动跟他说话,抠按门板的五指一松,“嗯,我在。”暂时遏下将房门强行撞开的打算。
他没有安抚、开解她,反而为了莫名其妙的醋意,试探她,质疑她,甚至疯了似的对她用强,在她经历了那样可怕的事之后。
他跨出门槛,轻轻带上门把手。
霍骠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沈拂砚是答应过后跟他好好谈一谈。他心里既激动,又是说不出的难过,仅是颤抖着嗓叫了声“宝贝儿”,再也说不出半个字来。他将脸紧紧贴在门板上,彷佛这样,就能离自己爱得无法自的女孩儿更近一些。
霍骠脸色微变。整个卧室包括卫生间的物件,早在沈拂砚之前试图用剃胡刀自残后清理过一遍,没留任何可供她伤害自己的危险利。他仍是忐忑不定,无法安心。
递起掩住脸,抽泣着慢慢蹲下来,“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心里好难受。”攥着口布料的手指簌簌发抖,呼很重,嗓音同样抖得不成话,“这里,像满了石,我不过气……霍骠,求你……”透明的泪不断从指溢出,滴滴答答砸在地上,很快汇成小水洼。
抬狠狠踹出,砰砰砰,只三两下,厚重的实木门板被踹开,嘭的猛地撞向墙,又震颤着反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