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李康宁怔怔地凝视着画卷,怅然若失。
用过早膳后,她启程离并回到公主府。
那少年的模样,竟是……
“原来如此。”李康宁微微颔首,便径自往晴雪院的方向而去。
略顿了片刻,她颤声:“是,就是婢亲眼瞧着公主画出来的,颜料墨汁也都是婢准备的。”
刚一下车,便迎面遇上同样彻夜未归的驸裴禹瑾。
从周遭的环境来看,似乎是燕山一带的山林。
以及昨也莫名在她脑海里浮现的奇怪画面,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他将要应考来年的春闱,李康宁特意令他暂时挪到主院以西的霞院内,专心备考。
这幅画卷是她得意之作,可她却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当时作画的场景……
*
另一,李康宁回到晴雪院内便命人将她三年前绘制的《燕山晴雪图》悬挂在墙上。
一劣质难闻的脂粉香扑鼻而来,李康宁望向他,黛眉微微蹙起。
李康宁抱膝坐在床榻上,百思不得其解。
自从公主命人取这幅画出来,芷兰便满心忐忑,一听这话,更是呼微滞。
裴禹瑾虽是侯府世子,可上至今仅有个举人功名,若想在仕途上大有作为,须得考取进士功名。
想到小叔子将会与另一个女人成为夫妻,她心口竟生出难以言喻的烦闷。
裴禹瑾眸底极快闪过一丝慌乱,温和笑:“昨夜公主留宿中,微臣便回了侯府陪伴父亲。”
忆起昨夜怀中的温香玉,他又倏尔勾起了。
这夜,李康宁却莫名梦见了当年在燕山绘画的场景――
接下来,一连数日,小叔子裴翊之再也没在她眼前出现过,在翠微殿发生的尴尬事儿也渐渐被她抛之脑后。
“大清早的,驸怎么从外回来?”她不紧不慢地问。
早在金姨娘让他为杜若卿寻夫家时,他便生出了要将这表妹据为己有的想法。
思及此,裴禹瑾便心安理得回了霞院。
裴禹瑾毕恭毕敬作揖行礼,“微臣参见公主殿下。”
尤其,她还恋慕他多年,事事以他为先,昨夜还在他的下百般讨好,叫他如何不为之动容?
她就在山间一所茅草屋里作画,瘦削高挑的少年直地站在一旁,举着蓑衣替她挡风。
可她唯一一回深入燕山腹地,就是三年前,还因她高烧不退而耽误了几日。
看着女子袅袅娜娜的影渐行渐远,直到彻底消失无踪,裴禹瑾脸上温和的笑意瞬时敛下。
“芷兰,三年前在燕山时可是你亲眼看着我画出这幅晴雪图的?”李康宁忽然问。
尽大周律明确记载迎娶帝女与宗女的驸、仪宾不得纳妾。可他也没在明面儿上纳妾,多养个女人无伤大雅。
李康宁不禁有些替日后的弟媳担忧,也不知新弟媳该如何才能承受得住他?
他昨日宴散离后确实在淮安侯府待了一夜,只是他陪伴的人却不是父亲淮安侯,而是……
山峦玉列,峰岭琼联,旭日照辉,红霞映雪,青石玉琼,一派银装素裹,倍极壮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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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卿表妹虽不如公主这般天姿国色,却也是个清丽温婉的小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