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不敢確定。在赴這場約之前，他是了最壞打算，是死是坐牢都在所不惜；現在雖然命還在，不過持槍、鬥毆，恐怕也躲不過牢獄之災。「只要妳沒事就好，我自己是無所謂。」

        她抬起小臉，淚眼婆娑。「你全是血，我以為……我分不出……」柔恩這才發現四周多了一堆全副武裝的警力，阿岱爸爸正在跟警方高層對話。「發生什麼事？」

        眼前警方攻堅的景象只有在新聞跟電影當中看到的片段，真的不曾想像這種場面會發生在她處的環境當中。可她也沒想過有朝一日會被人拿鎗指著，甚至還開了鎗。現在回想起體已經瑟瑟地發著抖。

        「柔柔。我沒有中鎗。」他對柔恩說。

        這時阿岱爸爸協同一名警方人員來到他們邊。「顧承岱先生，我是毒品緝查中心的偵查隊長，你的父親近年協助本隊破獲數起重大案件，他前不久也提過你留意到最近新興毒品入市面，正在搜集相關資料。警方非常感謝你不顧危險阻止毒販的行為。你目前上有傷，得趕緊去醫院治療，待我們將相關事證蒐集好，再請你到局裡作證詞。」

        顧承岱緊緊擁住懷中的女子，深怕這只是一場幻夢。「柔柔……」他在這段時間以來，也只敢在夢境之中，才能夠抱住他深愛的人，更別想她能相同地回擁他。

        她猛搖頭，不願接受這個答案。

        「那你呢？」

        柔恩攙扶著顧承岱往外走去，臨走前望了徐可珊一眼。或許這是她們此生的最後一面，但沒有一句別，就各自轉開了頭。

        「小子，快到醫院檢查檢查，別讓柔柔再心了。」阿岱爸爸沒好氣地對兒子說。

        「別怕，不怎麼發生什麼事……」他看了眼還在旁邊站著的徐可珊，她表情凝重，但顧承岱心中還是有氣。「我會叫老爸陪著妳的。」

        「阿岱！」柔恩夾帶哭音的叫喊，飛撲在顧承岱的上。「你沒事吧……你沒有中鎗吧？」

        顧承岱一邊聽著一邊看向父親，他那雙見過大風大浪的黑眸，此刻也是為了兒子的安危佈滿擔憂。看來也該感謝老爸，若不是他派人幫手，自己似乎就已小命嗚呼，而老爸也為他在警方的調查中留下了退路。

        他向偵查隊長點了點頭。

往她後頸一擊，她像個被剪斷拉繩的傀儡，癱倒在地。

        旁邊的人都退了一步，知他們此刻不想被驚擾。直到顧承岱稍稍回神，才發現一群荷槍實彈的警察已衝進現場，圍住他們。原來剛剛的槍擊聲讓警方認為這裡即將爆發火力衝突，尚不知自己的作為會不會成為他們抓捕的對象，首先要先安撫處在膽顫心驚狀態下的柔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