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地任下去,审神者注意到,一期一振的心情似乎跟她是相似的。
“你也不想吧。”她下了判断,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眼前的付丧神跟她同病相怜。
“我们去想别的办法。”
“不……不对,这样不行。”
泪水淌在付丧神俊俏的面庞上,审神者被弄侵犯这么久,都没他哭得厉害。她讶然,看他哭得肩膀发抖。
一期一振把脸完全埋在双掌下,腰弯得很低,并拢的手臂遮挡间肉物。审神者心里突然有个想法。
她可以走过去给他把衣服盖上,让他冷静下来,他们好好地对话,说不定还是有机会说服粟田口派协助她的逃跑计划的。
已经没有多少希望了,所以千万不要轻易放弃希望。
他虽然活了几个世纪,毕竟也只是实心眼的一柄刀,他的绝望只是刀的绝望,一定还有其它办法的,只要他能提供更多信息,她会想出办法的。
审神者把桌上的笔放好,忍着微妙的恐惧走向一期一振。
“别……不行的……”一期一振话里带着哭腔,将脸更深地埋进双掌,情绪更激动了。
他指间的红光仍未熄灭,审神者移开视线,努力忽略口中的心悸,走到一期一振左侧,她捡起他的军服外套,披到他肩膀上。
“……我说过了,不行。”
审神者手腕发紧,她低看见自己的右手腕上多了一圈灰白色的骨,它有如蛟龙缠绕住她的手腕,骨在生长,眨眼间已经蔓延到小臂的位置。
一期一振的肩膀已经变形,就像绽放一朵骸骨的大花,一畸形的骸骨指向审神者,每一都在生长,伸长。
审神者愣住了,本能的厌恶和不祥的预感让她使劲地想把手臂从骸骨中抽出来,右手纹丝不动,骸骨缠得死紧。
一期一振放下双掌,就像被撕碎的画,他左半张脸是骸骨,右边清俊的脸上挂着破碎的,悲伤的笑容,两个眼眶出黑血。
他的左眼珠变成血红光球,它不断将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感送进审神者心里,审神者莫名地想要尖叫逃跑,想要挠烂自己的大脑让脑浆淌满地,以逃避这种突然袭击神经的庞大恐惧。
她只是在想,在恐惧着,双却好似被钉在地上,本逃不了,骸骨爬上她的左手,连脚腕也被固定了,一期一振站了起,准确来说,他是从榻榻米上“生长”起来。
他仍然在哭,在笑,满都是骨,骨间出黑血和灰白的肉,急速增生的盆骨中探出一的阴,数量大概是二十以上。它们起初有人类男阴的形状,只是苍白得过分。审神者艰难了一次呼,肉棒群的形状就发生了改变,它们像是会发芽生长的植物,遍布可以脱落的鳞片或柔叶芽,中间的眼扩大了,它们好似贪婪的肉嘴那样不断张合,朝着审神者不断白色的“口水”,“口水”散发着重的,付丧神的异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