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环视病房,茫然的视线落到鲁鲁修上,眼睛因为再次认出对他而亮起来。
“鲁鲁修-比-布里塔尼亚。”
“我会尽快整理出一份病理报告给您,殿下。”他又满怀渴望地加了一句,“检查完后您还会再来吗?”
朱雀入院后第四天晚上,维德尔和他的小组终于找出了他的病因。
“我进来的时候你正好把人家揍得飞出门外。”
这期间鲁鲁修嫌每天跑医院麻烦,索搬到了朱雀的隔。朱雀大分时间都在睡觉——和他服用的神经安定药物有关。醒着的时间里他得解决日常生活琐事、还有在仪检测下和医生进行问答、完成数据採集,留给鲁鲁修的时间并不多。尽如此,鲁鲁修仍然觉得自己很可能在朱雀痊癒前就先崩溃掉。每当他在焦急中等待朱雀醒过来。
“殿下,您叫我?”维德尔向鲁鲁修走来。
“今天的观察记录显示,他的暂时混乱状态间隔越来越短了,而且持续时间也没有规律。我认为是不断恶化造成的。刚才那样的过激反应是第一次出现,我觉得有必要给他用镇静药物。对了,他怎么会一直都相信您?我们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鲁鲁修注意到对方想绕开话题,“你有治疗方案了吗?”
——“鲁鲁修,麻烦你跟老师说一声,我一会儿得回军队。啊……还有,今晚不能来你家吃饭了,对不起。”
“你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着眼罩?米会长要大家扮海盗吗?”
鲁鲁修记得这件事,大约发生在一个月前。他握住朱雀的手,“你已经到了。”他说。“咲世子送娜娜丽回家了,她现在很安全。”病房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没人提起刚才的事和朱雀的变化。
“给我解释一下枢木朱雀究竟怎么了,以及怎样才能治好。”
“你病了。我来看望你。”
“我会的。”鲁鲁修说。
“没关系。”那个卫兵委屈地说。
“这不重要……笨,知不知今天是几号?”
“当然,我每天都会来,直到你们治好他。”
经鲁鲁修解释和安抚,朱雀保证不会再伤人,护士犹豫了一会儿,帮他解开了手脚上的捆绑物。鲁鲁修命令医护们给他找套干淨衣服,并且把他收拾干淨,给他喝水、吃饭,然后才逃出这间令他窒息的病房。“你还好吗,殿下?”一直在门口待命的多米尼克小心地问。
“你在医院,朱雀。你刚才打伤了人。”
“噢。”朱雀愧疚地看着受伤的卫兵。“真对不起,虽然我好像不记得了……看来我确实打了你,非常抱歉。”
另一个给打成熊猫眼的士兵插话,“我看见你打了保儸,他刚才正准备给你换衣服。”朱雀疑惑地扯了扯挂在肩膀下的衬衣,看着鲁鲁修问:“真的?”
“啊,太好了……”朱雀释然,往后一靠,随即发现除了右手自己本无法动弹。他看看上,又疑惑地看看四周。“这是哪儿,为什么要绑着我?”
“胡说,鲁鲁修跟我一样才十岁。”
“你现在在医院里,朱雀。你病了,医生正在想办法为你治疗。”
如初。
确实如此,门口的那名士兵现在进来了。他的脸了,下嘴裂开,还在血。朱雀看着这个人,摇了摇。“不可能,我不记得打过他,我本不认识这个人。”
一名卫兵出现在门口,报告说仪已经到位,维德尔吩咐他赶快送到病房里。
维德尔苦着脸点了点,鲁鲁修不再理会他,回到病房里看着医护人员理好他刚才交待的那些事。朱雀穿已经好了衣服,坐在床上,拿着一个医院专用的托盘吃东西。他旁边的护士感激地看了皇子一眼,显然这是3天以来朱雀第一次没有把饭菜当作武往人上丢。
——“你是谁?”
朱雀一下子安静下来,一脸难以置信和震惊。几秒钟内整个人都萎缩下去,他颤抖着把脸埋在手掌中。聚集了众多人的病房陷入怪异的寂静,鲁鲁修也目瞪口呆,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是的。我刚刚已经叫人去把检测脑神经活动的仪运过来,调试以后就能用——要是您同意在旁边守着。”
“他的同事送他过来的时候,已经有过两回知觉跃,昨晚我亲眼看到了一次。”维德尔紧张地解释。
鲁鲁修疲倦地摆摆手,“没事。你去把枢木朱雀的主治医师叫来。”
鲁鲁修走到刚才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朱雀看见他,放下叉子,出微笑。“鲁鲁修,你在这里什么?”
“不胜感激。”维德尔躬行礼,“我不希望我和我的同事冒着丢掉更多牙齿的危险工作,再说,那些仪非常昂贵。在所有人当中您是第一个没有被他袭击的人……”他的声音小了下去,迫于鲁鲁修严厉的眼神。
大约半分钟后朱雀抬起,脸色苍白。
“你终于来了!”朱雀急切地说。“娜娜丽被人绑架了,我得去解除威胁着她的炸弹,快告诉我拆除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