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间,垂落了几缕黑发的紫色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今天一点也没有抗拒啊,是终于想通了吗?”
皱眉忍耐着下颚骨传来的的疼痛,鲁鲁修并不情愿的点了点。像是在熟悉的事情中又一次找到新鲜感,修奈泽尔注视着他的眼睛微微眯起。
当嘴分开,修奈泽尔用拇指在他的上缓缓摩,随后将手伸到他眼前。
男人展示出白色的缎面手套,指腹多了抹刺眼的淡红色。
眼镜型的智能终端掉落在厚绒地毯上,一个吻随着呢喃般的低语落下。
“我需要你记住,鲁鲁修。”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跟任何人有关系,当然也包括接吻在内的亲密行为。”
因为沉浸在思绪中,他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修奈泽尔进入了休息室,还接近到如此近的距离。
沉静,优雅,若有若无地撩拨着末梢神经的男声。
最后一次见到它,还是和娜娜丽前往日本的前一天。
感受着手中的旧棋盘的分量,他忽然心一动,这难不是自己等待已久的破
棋盘外表有定期保养拭的痕迹,如果不是心对待,并且被时常把玩,杏木分的光泽不可能如此温。
认出这是C.C留下的膏颜色,鲁鲁修产生了很不好的预感。“只是个意外……”话才出口,他又感觉很可笑――他以什么样的立场对修奈泽尔出解释?
问题是,它为什么会出现在阿瓦隆,为什么出现在修奈泽尔的休息室里?
后似乎有谁靠近。
“等很久了吗,鲁鲁修?”
兄妹两人被匆匆忙忙送走,只来得及收拾了一些简单的衣物。有许多满是回忆的物品都留在了阿利耶斯,和母亲的记忆一起……他从过往的伤感回忆中脱离出来,没有迟疑地打开折叠式棋盘的固定件,想看看中空的内有没有可能藏点什么对修奈泽尔而言要紧的东西。
想回答说也没等多长时间,他的下巴被抬高,眼镜被对方摘下。
摩挲着散发柔和光彩的棋盘表面,鲁鲁修的记忆飘回到母亲和妹妹都还安好的那段时光。在他儿时珍爱的物品当中,似乎也有个珍珠贝母饰面的杏木棋盘。
下属?
“……!”
心声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像噪音一样回在耳边。
“我……”
屈辱和不甘正啃噬着鲁鲁修的内心,要不是折叠式木质棋盘难以造成足够的杀伤力,他是很乐意把棋盘变成凶的。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多年来自己对这个男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原因,是人类最本能的下意识的反应。对于真正危险的存在,绝大多数生物都会采取警惕和躲避的措施。
是个内层中空,可以收纳棋子的折叠式棋盘,以手工切削打磨的杏木为底,细细密密镶嵌了贝母片。
看着手中的棋盘,鲁鲁修突然陷入不知所措的状态,眉紧紧皱在一起。他没觉得自己之于那个男人还有除了geass之外的利用价值,那些或温柔或残酷的话语,暧昧的碰和亲吻,在他看来也仅仅是猎人在闲暇时戏弄落入陷阱的猎物而已。
微弱的气在耳畔拂过。
异母的兄弟?
阶下囚或者……猎物、玩物之类的?
假设修奈泽尔很中意这样的东西,完全可以搞一套全新的。就算他想要出自名家之手,更有收藏价值的同款,也能得来全不费功夫,哪至于收藏一件旧物?
他好像明白了修奈泽尔究竟想要什么,又好像一点也不明白。
他被圈在对方双臂中接受这个吻,下颚抬高的姿态会让人联想到脆弱咽被咬住的猎物。空气中,白玫瑰的馨香混合属于修奈泽尔的气味,仿佛凭空搅拌起了涟漪,甜美醇厚的香气填满周遭的空间,让他无法忽视。
“看来你今夜并未虚度呢。”
他被吻到脑海中一片空白。清楚的感觉到男人的气息顺着呼进入肺,以优美如弦的姿态浮动舒展,侵入到更深的地方。
“……”
鲁鲁修差点把手上的东西打翻。
近在咫尺的嗓音虽然一如往常的温和悦耳,可是声音携带的温度却骤然变冷。浮在空气中的白玫瑰香气似乎也受到影响,凝结成团,使他觉得呼困难。
“你把棋盘拿出来……是想要来一局吗?”
棋盘内侧的一角,贝母片之间似曾相识的磕碰伤,黑白两色的棋子陈旧褪色,而且是合小孩子的手专门定制的……不怎么看,这毫无疑问是曾属于他的那一套棋盘和棋子。
即使隔了一层手套,他也感觉到修奈泽尔着他下巴的手指收紧了,力度已经让他产生了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