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温度升腾。谢采许是太过疲惫,思维都粘滞了,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氛围有些诡异。刚想后撤,就被对方卡住后脑,进一步地凶狠侵入,而后将最后那一抹理智扯出,碾碎为齑粉,扬散在这帐之中……
谢采这几日为了筹备军变,夙兴夜寐,当下实在是疲惫劳顿,只盼着早点了事,自己还能多歇息歇息。他心中长叹一声,缓缓睁开眼,神色复杂地望着月泉淮。
……
谢采深深倒了一口凉气,所有话都溺在中,好在对方将神兵埋入后未再有动作,耐心十足地等待谢采的回答。
月泉淮见他如此,以为对方心有不忿,正发作。谁知下的谢采忽而撑起,一把将月泉淮拉下,随即将对方的激愤堵在口中。
月泉淮怔在当场,瞳眸睁大,刚燃起的怒火瞬间熄灭,只余一袅袅青烟缭绕在他脑海,朦胧了神识……
总算可以安静会了……
“唔……听闻月泉宗主……此前爱将他……带在边……唔嗯……故谢某……颇为好奇……”谢采咬牙,艰难吐字。
不过,连日劳,自己许久未有如此酣眠之时了。谢采在榻上再偷了一会儿闲,思及尚需收尾的庶务,他才扶着榻缓缓起。
当晚鸣金收兵后,月泉淮将谢采带回自己帐中。
昨夜,他失算了……月泉淮确实停了问讯,可却换了个方式变本加厉地折腾他。
腰腹后有些坠胀,但尚可忍受。谢采将衣衫穿好,发髻随意束起后,往自己的帐中走去。
月泉淮凝视着下人颤动着的睫羽,心中莫名腾起了一恼意。他劲力深入,在听见对方闷哼后,勾起谢采的下颌,冷笑:“勾搭上那史家小子后,谢会首的脾气渐长?”
他们虽翻云覆雨许久,但两人心知肚明彼此只是水情缘,没有半分感情。故两人即使契合,却从未有过亲吻,仿若这是二人心照不宣的法则。如今谢采单方面将这法则打破,更似击碎了禁锢他们关系的一层枷锁,某种更强烈的感情就要破壳而出,岌岌可危……
“突生仁慈之心?这可不像老夫所知的谢会首……”月泉淮俯视着下的谢采,手指摩挲着那人腹上的“淮”字刻痕。
“谢会首似乎在龙泉府时便对老夫那逆子青眼相待?”月泉淮指尖下移,将谢采下之剑执在手中,浅试了几种剑招花法。
幸而史思明范阳复叛一事未出变故,一切皆如谢采所谋划的那般发展。乌承恩父子夜逃失败,为月泉淮与谢采所截,最后时刻,谢采那一丝微妙的情绪再次升起,阻止了月泉淮的杀手,放任迟驻与那凌雪阁人离去。
可饶是谢采也算不到某些命中注定的重逢。一向心狠手辣的迟驻竟然让一名凌雪阁的探子走脱了。
这老东西今晚怎么到攀咬,谢采觉得自己排兵布阵、施谋用计都没此时心累。他可不会一派天真地认为月泉淮对自己动了心,他们这种人,本就没有真心……说到底,还是这人的控制在作祟。
翌日,谢采悠悠转醒之时,已是午后,月泉淮不在帐中。此时天光大亮,熠熠灿阳打在厚重的军帐上,透出一层暧昧的胭脂色。
谢采怅然,纵使行尸走肉也有神魂再生之时吗?自己刚选中的棋子就这么废了,只好送去范阳个鱼饵了。
“月泉宗主……只是……爱折腾人罢了”谢采无力地闭上了双眼。
“凌雪阁乃唐廷直辖机构……传讯总是比那些江湖草莽快上一些……”谢采急促息,攥紧了榻上的被褥,他恨死了老东西这拷问自己的方式。每每都在自己意识最为昏沉的时刻,漫不经心地来上几句。自己不仅思维难以为继,连反应都尽在那人的掌握之中,极难瞒混过关。
决定刚下,渊府莫离宗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本家出了疏漏,被劫掠的兵铁过多,望月泉宗能施以援手。谢采从善如,让迟驻那队人由暗转明,及时解了莫离宗的困局。
” 提到此事,月泉淮有些不悦,皱眉表示:“此事容后再议,先行整顿,我们不日便往范阳与史思明汇合。”
“哦?那谢会首可寻出了答案?”月泉淮将手上的花法停了,转而取了些脂膏,抹于对方的剑鞘,随后将自己的神兵收剑入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