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我的朋友。”砂金微微一笑,手臂支撑在赌桌上撑住自己的脸颊,另只手则是满贯的筹码,手掌轻轻推向中心,随着无数筹码轰塌的脆声中砂金说出了在场赌客再熟悉不过的话“我全押。”
“呃...等着对面哭吧...”
“这样么,说完了吗先生,赌场的规矩希望你还记得。”那双诡谲的眼瞳动着金沙,动向似乎是有些急躁了。
砂金喜欢在清闲的日子去赌场下注,就连他随携带的物件中也会有一颗筹码,青年是赌局的常客,加之砂金出手阔绰,即便是次次都满载而归,将对手输个光,也有一些初出茅庐的小子胆敢来挑战他。
“哈哈,我就知你感兴趣,毕竟是你们埃维金人的事情。”中年男人眯起眼角,摩挲着下巴思考“我见过许多埃维金人,只有你的眼睛不对,为什么你的瞳芯是金色?我说,你的运气这么好,你很特殊。”
“你的名字?”
过去的孩童已被埋葬,青年换了个份,只有脖子上那丑陋的印记暗暗诉说着一切。
“嗯。”
“这位先生说完了吗?”砂金见多了这种拿着他世不放的难缠赌徒,他仍保持着礼貌的微笑招手示意将对面人赶出去。
三.
“别着急,这位埃维金人,仅剩的埃维金人,你会想听我说完的,不想知你族人的下落吗?”那人阴恻恻的笑了声,从嘴中吐出嫌弃的语调“那些人病死了,弱的埃维金人竟然连一场病痛都撑不过去,在死前还在嘟囔着什么母神保佑。”
“哼...”中年男人似乎觉得自己找到了突破点,但他的筹码已然不多了,零星的币稀稀散散的躺在筹码桌上,与对面砂金所有的筹码有着天壤之别。中年人清了清嗓子,解开领结的禁锢,浑浊的眼珠盯着砂金“去过,买过几位小隶,可怜呦...”
“金色?....”砂金顿住了手指的动作,他恢复视力以来,并不是没有观察过自己的眼睛。那人说的没错,自己的瞳芯是金色,“有什么问题吗?”
“对面完了...”
周围的赌客的关注度都放在那不知好歹的中年人上,大家不再死盯砂金,甚至觉得有些无趣了,砂金每次都会胜利,这已经是这个赌局心照不宣的事实,只有前来挑战的赌客脸上那种难以言喻的表情才会引得自己的共鸣——大家都栽在砂金的赌局上过,并且为此毫无办法,真是恶心的幸运赌鬼。
“嘿,先生,问题可大了。”男人从自己前的衣口中拿出一小面镜子,扔在砂金面前,赌场内光怪陆离的颜色跟着镜面的移动反闪烁,男人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仔细看看吧,先生,我见过的埃维金人可没有你这种透着金色的眼睛。”
“你的眼睛和其他埃维金人不一样。”
甚至是没过多长时间,赌徒便将自己输了个彻底,他实在太急躁,逐渐叠加的筹码将自己推向深渊。砂金不紧不慢的等待对方行动,他知自己会赢,在三重眼的地母神祝福下,他将打开一场又一场盛大的开幕。
“嗯?”
“愿你的诡计永不败。”
“哦对了,知我为什么看得出你是埃维金人吗?”中年人直起上半,指着砂金的眼睛“当然是你的眼睛,那双漂亮如宝石般的双眼。”男人展开双臂,向周围人展示,直指着砂金的双眼“大家应该都看的出来,他是位埃维金人,但是有一点不对。”
“等下,这位先生。”砂金抬手打断了他,看不清何种神情“我想,说相声的地方不在这里吧,这里是赌场。”
正如砂金所言,他目前的份已然与隶大径相庭,张扬又夸张的饰品佩在,行事风格也是高调奢华,为公司高的砂金最常把赌局挂在嘴边,但他总是能获得胜利,是因为母神在保佑吗,一定是的,既然如此,那母神一定在注视着他,砂金追寻这种未知的刺激,他相信自己定能获得成功。
“没想到还有人知那个小星球,怎么,你也去过?”砂金依旧是保持笑容,无懈可击的面容下是一潭死水,包着手指的纯黑手套慢悠悠的把玩着币筹码,青年抬眼看了对面一眼“继续,全押。”
“该死的,看你的模样,是茨冈尼亚星球的人?”那人想啐口唾沫,在场内安保的眼神下又怯怯的咽回腔,只得用眼神将砂金骂了个遍。
“砂金石。”
“你脖子上挂着的,是什么石?”
“埃维金人...”那人仍说着,迟迟没有再推出筹码,手指关节一下又一下敲击着桌面“你也是吧,可惜,你本应该看见你的族人。”
“每次这小子说出这句话就相当于满载而归了。”
砂金蹙着眉,看了男人一眼,将镜子接过,一手撑开他的眼,那只粲然的瞳孔内显出金丝般的线,萦绕着他的瞳芯,那
“对!就是这样!”男人突然很激动,甚至咳嗽了几声,再次指着砂金的眼睛大声叫唤“你眼中的金色像沙在动,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真的遇到什么母神了?”
他试图越过赌桌步步紧,神情愈发凶狠“难不成真有母神保佑你?”
砂金并没有接过镜子,他的眼睛状况比任何人都清楚,瞳芯中的金色动的更加急躁“你究竟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