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唐氏所生的皇次子夭折,太后所生的皇长子被立为储君,这便是先帝,朕的同母兄长。”
“朕幼年同样也受过被囚禁在方寸之地的苦,却还是用同样的方法伤害了你,朕当真是可笑。”
“是……”杨满愿双眸微阖,任由他微凉的薄在她脸上连。
御医说,若她再继续这样郁结于心,子迟早会撑不住。
“又几年后,朕降生于世,而皇考怜惜唐氏多年无出,让她抱养了朕。”
“唐氏是皇考的母家表妹,冠六,当年太后与她同时诊出喜脉,分别生下皇长子与皇次子。”
皇帝轻笑,没忍住又亲了亲她,“朕福大命大,还没被灌下鸩毒,就先传来了唐氏病逝的消息。”
杨满愿默默听着,脸色变了又变,只觉不可思议。
皇帝起她的下颔,颇为亲昵缱绻地轻吻她的眉眼,又沿着脸颊吻上她的樱。
“臣妾惶恐。”她睫垂得更低。
杨满愿心中震颤,久久回不过神来。
见他突然顿住,还迟迟没有开口,她忍不住好奇地发问:“后来呢?”
杨满愿闻言微微一怔。
杨满愿还是没有说话,但眸光却闪了下,似乎因他的话感到错愕。
可她越是顺从屈服,皇帝越是心如刀绞,她分明就在他的怀里,两人之间却像隔着难以逾越的天堑。
“真可笑,皇考居然也信了钦天监的话,将年幼的朕囚禁在御花园深的宣光阁,一关就是数年。”
她年初在宣光阁初遇皇帝时,他已在位十数年,为天下至尊,高大伟岸,气势凛然。
不知过了多久,皇帝微叹口气,将轮廓锋利的俊脸埋进她颈间,嗓音闷闷的,“愿儿,是朕错了。”
“皇考悲恸绝,数日后也突发心疾暴崩。”
“唐氏命垂危之际,皇考还亲自带着鸩毒到宣光阁,想强行朕饮下。”
她实在很难想象他曾经陷囹圄、苟且偷生的模样。
本朝开国功臣里,功劳最大的四位元勋获封国公,世袭罔替,此后很少再有功臣能有得封国公的殊荣。
可心病还须心药医,他们无论开什么方子都无济于事。
“愿儿兴许不知,朕的生母是当今太后,但朕还有个养母唐皇贵妃。”他娓娓来。
皇帝很是迷恋地深嗅她上的淡香,甜丝丝的,是她独有的气味,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却越闻越喜欢。
已下旨封你父亲为昌国公,你母亲为一品昌国夫人,让他们搬到皇城内临近城的宅邸里。”
依照旧例,皇后之父授封伯爵,公侯伯子男五种爵位里的第三等,妃嫔之父则无爵。
“后来,唐氏一次又一次小产,终日缠绵病榻,钦天监的人却说是朕与她命格相克,须以命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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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惶恐?你是朕的皇后,朕给国丈封个爵位有何不可?”
“唐氏仍想孕育皇嗣,对朕这个养子并不上心,又因朕的胞兄占据储君之位,她对朕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