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此之外,他所有的尝试都被女孩这番言论堵在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既然如此,为何不干脆让他淹死在池中,不干脆趁他失去反抗能力之际要他的命?
晏书文随他握着,“你是不是从没和谁过歉?”,她脸上没一丝情绪起伏,“如果你脑子正常,应该清楚,凭你们对我的那些事,我错了这三个字、实在无足轻重…”
她转,不带一点犹豫,走到门前,又回最后看了眼他,“我还会送你最后一个礼物,在这之前,努力活下去吧。”
他将一辈子对晏书文耿耿于怀…
尖锐的疼痛泛过全,邢凯风摁住心脏,想缓下又变成抽动般的阵痛。
“你有我无法撼动的权势和地位,我能的报复,最多也只是给你留下心理阴影。”,晏书文眼睫微弯,微微一口气,“就算只是普通人,我的人生、也比早就腐烂的你们灿烂无数倍。未来、更是如此。”
晏书文静静站在床边,望他数秒,从包里拿出先前用花园钳子剪断的戒指,像丢垃圾一般扔进男人怀中,“省点力气…上、我们就能互不相欠了。”
“我不觉得你喜欢我,更谈不上爱。你只是对刚才那种愉悦上瘾,又舍不下面子找其她人展自我。我是被你选中的玩物之一,就算我们之后再也不会相见,为了这样的愉悦,你也可能很快去找别的女人。”,书文撩开他的刘海,轻抚男人眼角、将泪痕拭去,“用谈爱,就和男人高时的我爱你一样,实在肤浅、可信度为零。”
他望着前女孩,即便与她掌心相贴、却觉得两人之间相隔很远,甚至无法看清她此刻神色。
可哭了一阵,又忽然笑出声。
双眸坠下无数水痕,心脏发麻、作痛,可除了喊她名字,他想不出一点能留下她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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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女孩将从自己生命中消失,邢凯风又与锁链对峙,金属碰撞,淹没窗外风声。
死在她怀中、甚至是一种圆满,是上天堂入地狱也铭诸肺腑在两人间的记忆。
他泪眼朦胧,手臂浮起青、任手铐边缘划破肤,双眸甚红。
高地上的风好像到了房间,半遮半掩的窗忽地打开,白纱窗帘扬起、女孩的发丝也被得凌乱。
她挣开男人微微松动的手,往后退了两步,“你应该时常为自己的人生沾沾自喜,对吧?就算了犯法的事,被揭后,因为是未成年、因为有大律师,所以对你也没什么影响,甚至可能不需要你出面。而我呢?为了得到公平和正义,不知会为此付出多少时间、金钱……所以我不打算这种得不偿失的事,不打算再把大好时光耗费在你们几个人渣之上。”
如此刻骨铭心的自白、离别前最后一次愉悦,反而只让他愈发成瘾。
就算以随便什么模样惨死在她手上,也好过此刻只能无力任她渐行渐远。
她为什么这么聪明,又这么傻呢。
跪在床上的双隐隐僵直,再抽不出力气挪动半分,他深呼一口,泪如雨下、和腔岔气的滋味频率相当。
邢凯风全赤,可冰凉的却不是肉,而是似乎被刀尖剜过的心脏。
如果这就是她送给自己的礼物,送给他难以忘却的心理阴影,那他只能承认,她赢得彻底。
可即便仿若孩童抽泣般不上气,邢凯风仍盯着晏书文,像是要将她的面容每一寸都印刻在自己心间。
“书文…晏书文!”,邢凯风喊声激烈,在床上拼命挣扎,锁链几乎嵌进手腕里,有血珠隐隐从边缘渗出。
(不,书文的小礼物还没有送)
此后唯有陷入戒断之中,念念不忘、朝思暮想。
邢凯风在床上,手中握着断成两半的戒指,泪痕不断濡床单、指腹一遍又一遍摩挲戒指断裂边缘。
黑瞳轻闭,再一睁开,视线恢复清明、可又变得模糊。
而如今这般,抛下他、前往他不存在的美好人生,唯留他独自停在原地无法释怀,比用刀一次次真实进心脏还疼痛数倍。
“我错了、书文…我不会再骗你…”,男人尝试认错,伸手攥她柔荑,锁链发出清脆声响。
她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他,对吗?
但这阴影,一旦寻着烈日不断往前,或许也总有走到阳光下的一天。
他隐约有直觉,一旦她走出房门,两人兴许一辈子都不会再见。
他着迷的,是妩媚动人、亦或展轻蔑厌恶的书文,可同时,又是理智清醒、甚至像刚才那般决然冷静的书文。
心间酸楚涌上眼角,脸上清痕留下微凉印迹,邢凯风这才发觉,他早已泪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