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一下子凝出狠厉来，却没了和对方争斗的兴致。

        “她在哪里？”

        拳紧了又紧，几乎要咬碎一口牙，直到肌肉紧绷到泛酸，他才把那已经涌至的冲动遏制下去。

        骨骼里似是有无数小虫子在爬，意联合着奔腾涌动的血，全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怂恿他用尽所有力气，将负面情绪统统发在眼前这个人上。

        夜晚黄金时间段，在睡觉？而且还是在酒店？

鲜血涌出，凉意直达脚底。

        江月的生活习，什么点在什么事情，他再了解不过了。

        在暑期两人同居的那段时间里，初尝情的他像是沾上了毒品，尽有在竭力克制，却还是会时不时拉着江月白日宣淫。

        一旦起了，便会持续一下午，高不断的折磨使江月疲力尽，从傍晚昏睡到半夜的经历也是有的。

        好不容压下的灼热又隐隐有了爆发的趋势，连个眼角都没有分过去，他的声线因忍耐贲张的情绪而沙哑，重的火药味无声蔓延。

        不是没有过最坏的设想，他以为无论发生什么，自己都能坦然接受的。可当设想似乎要成为现实的那一刻，他的心颤抖着摇摇坠，虚浮的脚步几乎要支撑不住的重量。

        “1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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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睡觉，就在这层楼。”

        在睡觉？

        除非是江月亲口告诉，否则不陆沉怎么说，哪怕是说出花来，他都不会信。

        打架斗殴只会引起江月的反感，他还没有忘记上回的教训。如果不是借着醉意耍酒疯讨巧，恐怕他早就被江月拒于千里之外了。

        鼻尖缓缓舒出淤堵在心间的浊气，宋越祈艰难地将视线从陆沉脸上挪开，面色铁青地越过他去开门。

        “让开。”

        整个大一学年，江月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点睡觉过……不！有过的！

        令他失望了，陆沉的回答不假思索。他什么都没能抓住，直直地坠了下去。

        “房号是多少？”

        他怒目瞪着陆沉，线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怀着最后一丝希冀试探。

        但凡陆沉犹豫一秒，他就可以认定为是谎言，如同即将跌落悬崖的人，不不顾地抓住眼前一切能够抓住的东西，藤蔓、岩石，什么都好。

        就算是把陆沉打死又能怎样，得不到江月的心，无论什么都是徒劳。

        联想到此，宋越祈整个人如遭雷击，五脏六腑都在撕裂着疼痛。

        看向陆沉的目光逐渐掺进刻骨的恨意，像是淬了剧毒，要将其置于死地。

        宋越祈瞳孔骤缩。

        陆沉只当是耳旁风，立在他面前岿然不动，黑沉的瞳孔里同样被愠色占据，还有几分别样的情绪，类似于……恨铁不成钢。

        “我说了，她在睡觉。你平时和她的相方式就是这样的吗，明知她在休息也要打扰？”

        当务之急是找到江月。有些话，有些事，必须要当面说才能起到作用。

        手还没有搭上门把手，便被上前一步的陆沉阻拦住了。

        陆沉已然从他的表情里琢磨出心思，干脆不再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