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么?”
那人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却止住了,摇摇,只是一笑,这笑声无比悦耳,款款动人:“我已料到你不会选择此解——李郎,我听说,你表字药师?”
“真的。”李靖坚定,“我只要师父。”
众人面面相觑,竟是无可奈何。
“正是。”
李靖心里对来人的份已有了八分眉目,遂拖起子长拜,却被扶起。
“你们不认得我。”那人一笑,“我长居百濮之地,多饮南越之水,不常往中原走动。只是受人所托——”他用竹笛点一点李靖,“君之先祖与我有同乡之谊,又为德高望重的前辈,因而答允所请,前来救君。”
“何解?”
求之不可得,谁其受业障。”
“不错。淮阴此时正中了‘痴’毒。所谓痴,即不分是非、不了因果。这所谓的因果,正系于李郎与淮阴上,若要解去倒不难。”
其余人还在纳罕此人份,李密却早已猜透几分,恭敬一揖:“不知前辈是哪位先贤?”
李靖皱眉:“此法恕晚生不能从命。”他正要举出种种理由,口又是一痛,郁郁地说:“如果一定要这样,那晚辈也立刻自绝。反正在这世间,除了师父,也没有人真心待我。”
众人大惊,李密神情更加凝重:“魔力凝于,于血,药师此气一动,连带自己的魔力也失了。可千万不要劳心动气。”
这声音如同清风,在李靖耳畔回响不断,李靖心辗转迷茫间乍一听此语,竟是痴了。
那人凝神看了他一会儿。李靖不知为何,总感觉这目光之中蕴着几分温柔,便情不自禁低下去避开。
“药师琉璃光如来。那便难怪了……听好,这第二条路只有八个字,‘令诸有情,所求皆得’。走与不走,皆在李郎一念之间。”
“我可是来迟了?”
李靖点,心口那阵痛却不再剧烈,只是在心尖散为如蚊虫般啮咬的,又麻又的疼,想着自己或许也将命不久矣,心下竟有些宽:能同师父共死,不也是毕生幸事么?
那人叹了口气:“第一条路。李郎,用你的令咒,给淮阴一个解脱。”
一陌生的声音突如其来地响起,如环珮叮当,飞泉溅玉,令人听之不忘。众人又惊又疑,皆往门口看去,只见一人半倚在门旁,秀眉明目,风姿浩然,手持竹笛,虽着汉家衣饰,浑上下却有一派超然脱俗的爽气,令人见之忘神。
“五毒——即贪、嗔、痴、慢、疑。”
那人问:“李郎,我问你——佛家五毒,作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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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时的月下提剑,到平日中韩信悉心教导时的专注眉眼,如此种种,皆历历在目。又想起“你对我真好”种种缱绻之语,心尖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竟“哇”地吐出一口鲜血。他心下蓦地浮上一个念:师父死了,我还活着什么?
李靖咂摸着这八个字,正要进一步询问,那人却笑着迈出门槛,口中念念有词:
“是生非至理,是我皆虚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