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
楼的声控灯只亮一会儿,很快又罢工。
许庭山以为你要上天台蠢事,紧紧跟着你,像沉默护主的狗。
出租车很快到小区。你在楼下没等电梯,一层又一层地爬上去。
你正难过地埋在绒兔上,听到他的话,觉得奇怪。
许庭山跟许海峰说你已经安全回家,刚想问他们今晚还回不回来继续给你庆生。
许海峰的家在第十六层,天台在二十八层的上面。
“许庭山,害怕了?”你感受到他的震颤,心情畅快又得意。
到家门口的时候,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
十一点二十分,外卖送到了。由于短时间内的赶制,他能看出这个简单点缀绯红樱桃的油糕没有你摔的粉兔糕那么致好看。但老板保证材料健康,吃起来的口感细腻柔。
冬夜的冷空气笼罩着整个城市。你在便利店门口给人吃关东煮的小凳子上坐下来,恹恹地拆了包装,将甜腻的青提糖放嘴里嚼。
许庭山站在风口前,替你挡了挡冷风。
你挣脱他的桎梏,半坐起来。见他依然不安地攥着你的衣角,“放心,我吓吓你而已,我妈给我的遗产还没花掉呢。”
好一会儿,他才站起来,警惕地锁好窗台。
许庭山盯着你开门,又急步跟上去。
窗外的雪一粒接一粒,又开始不知疲地飘着。
开了门,家里落针可闻,没有人在。估计是联系不到许庭山,都出来找宝贝儿子了。反正你没见得许海峰又给你打过电话。
许庭山紧紧圈抱着你,仿佛还在消化刚才那阵强烈的后怕。
你自知酒量不好,克制地压下再喝一罐的念,慢悠悠地站起来,继续往上面爬。
他又从外卖件上拿到一家烘培店的联系方式,花了三倍价钱让老板尽快出一个生日糕。
你直接打开手机的电筒,拿出一瓶啤酒,扣开提环就将微苦的往嘴里罐。
许庭山瞥见你这样的笑,一阵不安又涌上心。
许庭山抿不语。
你进便利店拿了两罐啤酒和两包青提糖,一起装进袋里结账,对后的许庭山熟视无睹。
许庭山煮了速冻水饺,问你要不要吃。你喊他,估计心情还是不好。
力只能勉强支撑你走到第十二层。你难受地息着,一屁坐在阶梯上。
被拉拽的人砸落到的痛意几乎为零,但类似下坠的恐惧盘踞着他的心脏,使其剧烈地、异常地动着。
“你要去哪!”
他敲了敲门,口吻小心翼翼:“冬宜,要不要吃糕?”
你轻轻地勾,接受此刻无声的讥讽。
许海峰已经打断他的话,说自己和杨念慈要在俩人的秘密小屋共度,为了安抚她今日无故受下的一场惊。至于你的庆生,他没再说什么。
你已经穿完毕,准备抬步走动。
说实话,你可没有力气一步一步爬到天台。
许庭山无法辨别你话的真假,犹豫地松开手,看着你一件一件地穿好衣服。
许庭山安静地看你喝完一整罐,酡红渐渐爬上你的脸颊。
你听出他急切的语气,心中冷笑,嘴上答:“回家。”
你轻轻地拍了拍他攥得发白的手,温柔无比地问:“比起我死掉,你是不是觉得我烂掉要好很多?”
等车时,你蹲在脏雪堆边,一只手撑着下巴,下垂着眼睛,表情平静无异,好像一尊安静思索着却不愿说话的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