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和妹妹待在一起,于是便凭心而答,已经成年的他并不觉得自己不了这个决定。
而听到他如此回答的母亲反应却让人不寒而栗,许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到底是何种情绪居多,他一点也看不透,所以他记到了现在。
如果说那会儿她也是如此,透过平均不过十四岁的他们,预见父亲的影子,那么一切都合理了起来,原来一切都那么有迹可循。
“妈,有时候觉得我和随因都不是您的孩子,我们是错什么了吗?”随嘉聿幽幽。
许环月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接近夏日的夜晚已经有了蝉叫声,频率重复,吵得让人感到厌烦,过了一会儿,她反问:“跟你走,你要让她住在哪里,和你挤在厂里的宿舍?还是跟你住着一个月一两百的屋子仅挨着厕所睡觉?过了六月她就十八岁了,阿聿,你觉得跟你挤在一起合适吗?”
这些都是最现实的问题,随嘉聿无话可说,他没有办法坦白两人之间的关系,只能:“我知避嫌,我是她哥,我会尽我最大的能力给她最好的东西。”
何月环“呵”了一声,冷笑,一改常态,在随嘉聿看来那就像被他拆穿后形成的保护色:“我也是她妈妈,我给了她一个单独的房间,一个学上,不用外出打工挤多人宿舍。”
“你知她现在这样的生活已经超过许多人了吗?我当年十七岁就嫁给你父亲了,你妹妹我现在还没给她相看人家,嫁出去的日子可比现在难过多了。”
随嘉聿不想让步:“但这与一开始的约定相悖!”
何月环已经转走了,没再搭理他,她抱着季嶙起,不季嶙多么想亲近随因她也没有松口,可她有意识的对她的小儿子收敛着不好的情绪,在转回房时,还对随因说了一句:“饭在厨房,带你哥先去吃饭吧,晚上早点睡,有什么事情明天空了说。”
她走后,季晋兴也没逗留,跟着她回了房间,连饭都没吃。
随因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在草席上端坐着,她就那么看着随嘉聿朝她走来,蹲下,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了好几句对不起。随因轻轻拍打着随嘉聿的背,这次换她安他了:“我才是应该说对不起的那个人,哥,我们去吃饭吧,以前过去的事情也就过去了。”
“阿因,真的要跟我走,对吧。”他埋在随因的颈肩,向她确认着最终的回答,他或许想要回答来加固自己的决定,不让树立起来的堤坝再次被洪水冲塌。
“对,不怎么样。”她:“因为我爱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