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阿言伸出雾组成的手臂，五指缓缓合拢。

        书里讲的真的不靠谱吗？

        他果然不适合谈恋爱，不到和别人建立亲密关系。

        她那么受欢迎，会不会很快找到开朗阳光的男朋友，把他彻底抛到脑后？

        他从她搭在枕边的手中穿了过去。

        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这么可爱又上进的女朋友，傻子才会错过。

        迈着虚浮的脚步爬上一层层楼梯，正准备鼓起勇气敲门，沈焰忽然想起今天是周二，姜鲤应该在学校。

        遛狗回来的邻居开玩笑：哟，又帮丈母娘干活啊？这女婿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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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鲤是不是已经对他彻底失望，会不会再也不理他？

        她真是昏了，居然相信阿言这个狗军师！

        姜鲤在阿言面前越来越习惯展现真实的本，连掩饰都懒得，明晃晃地摆起脸色。

        一人一鬼本来已经趋向洽的关系，逐渐降到冰点。

        夜深人静时分，阿言提心吊胆地看了会儿保持不变的亲密值，从吊坠中溜出去，自背后抱住熟睡的少女。

        轻生很容易，可一想到姜鲤会像那天晚上一样，靠进别的男人怀里，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死去。

        阿言心里也没底，一声不吭地承受所有埋怨。

        父母都忙于工作，没有时间关心他，饭的阿姨见桌上的饭菜一筷子没动，还以为他不在家。一直这样下去，就算死了都没人知。

        他没有照顾好姜鲤，还害她受委屈，让她一而再地眼泪，终于忍无可忍，抛弃自己。

        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席卷了他。

        他这样孤僻又迟钝的怪物，就应该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安安静静地死去，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被女朋友甩掉之后，他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恍恍惚惚倒了几片安眠药，吃下去后，又连睡了两天两夜。

        姜鲤甚至不想看见阿言，以他会影响自己学习为由，不许他随便现，更不许他靠得太近。

        女人笑着摆摆手，急匆匆下楼。

        想到那个轻而易举入她梦境的少年，在想想她对自己不假辞色的态度，阿言忽然生出一点儿嫉妒。

        女人看了他好几眼，从提着的保温箱里拿出杯热豆浆给他：气色怎么这么差？要是哪里不舒服，赶快去医院看看。

        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也不开灯，钻牛角尖一样不断在脑海里回放和姜鲤发生冲突的那个晚上。

        焰哥她发出破碎的梦呓，抽了抽鼻子，睡得不太安稳，就牵一下就一下好不好

没地方哭去。

        一个三天过去，两个三天过去，她终于忍不住，抱怨：我当时就不该听你的，出的什么馊主意？我得不到他，你又能有什么好？

        沈焰站在墙与楼梯投下的阴影之中，低看着其乐的景象，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我我走错了。沈焰有些窘迫，往后退了一步。

        面善的中年女人从里面出来，被他惨白的脸色吓了一，问：孩子，你找谁？

        可是，如果他是沈焰，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连续几天不吃不喝的他，像抹游魂一样，于深夜来到海边。

        其实，沈焰并不是故意不去上学。

        恰在这时，闵正扬嘴里叼着个包子从家里出来，在四楼的楼梯口撞见她，笑：林姨，去店里啊？怎么拿这么多东西？我帮您！

        满脑子都是姜鲤的一颦一笑，宽广又神秘的大海忽然失去所有引力，他在礁石上呆坐了几个小时，天色发白的时候，乘坐出租车，来到姜鲤家楼下。

        沈焰低着，从女人和姜鲤相似的眉眼与态度中找到几分亲切，不知怎么的眼角有些发酸，低声：谢谢阿姨。

        与此同时，他又感到害怕。

        他嘴巴甜，力气又大，一边胳膊夹一个保温箱，三两口将包子吃完，腾出嘴巴逗得女人眉开眼笑。

        沈焰侥幸没出事，已经稳定很久的神状态，却再次变得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