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别的意思。他摊开手,以示自己的无害,只是在思考莫小姐为什么会这样。
莫小姐很少谈论自己。即便是在你的回忆中,也会潜意识地弱化自己的存在。
人是一种存在偏袒心理的生物,无论对待什么样的事或人,都会以自己的视觉角度和思维出判断。但你更像是站在第三者,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回忆过去。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结局。
我猜,莫小姐来我这里,并非想寻求失眠的解药,而是意在调查过去的真相。
你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温瑜讨厌麻烦,也喜欢挑战,甚至是享受禁忌中滋生的刺激和兴奋。
如若想辨别虚实,只有眠才能知晓。而会眠的心理医生一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
闻言,你低下,半垂眼帘,伸出左手揪了揪右手袖口起的球,然后才交叠双,抬起脑袋,与镜片后的那双冷杉似的眼眸对上。
我怀疑有人动了我的记忆。
温瑜微微歪了歪,花费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你的意思。
在这个领域,可能没人比我更行了。
篡改记忆,这并非是件易事。
人的记忆是个炙手可热的领域,它就像是个包装美的礼品盒,诱惑很大,风险也很大。
温瑜直勾勾地盯着你,微微上挑的眼尾像是狐狸,又像是仙鹤。
就像是看剧的观众,亦或是掌镜的导演,切不同的视角和镜,补完整个场景。
那你得出结论了吗?
因为在恐惧这样强烈的情感时,他们会记不清,也注意不到那么多细节。
温瑜不紧不慢地将钢笔放进口的口袋里,两手十指交叉,优雅地端坐在沙发上。
你没有理会他话语里的意味深长,而是直言:你不行?
原本还明媚的早晨,在云彩遮住太阳后,墨色逐渐晕染,厚重的颜色挤压着天际,带着风雨来的凌冽。温瑜起走到窗边,轻轻撩起窗帘,透过隙望了望窗外。
虽然没有明确的法律禁止,却备受德理的谴责,就像是禁忌的黑魔法。但在上个世纪,曾有多位心理学家研究过这个可能,实验也验证了它的可行。
而莫小姐,你给我的感觉像是在照着剧本讲故事。
话音未落,不知是哪个词掀起了他眸中的涟漪,温瑜注视着你,冷灰色的眼眸没了如沐春风的笑意掩饰,氤氲着耐人寻味的情愫,整个人给人一种神秘诡谲的感觉。
可惜昙花再美,终究是转瞬即逝,无法永远定格在最美的瞬间。
他的语气明明带着疑问,听起来却又像是笃定。
我?你停顿了一下,父亲的葬礼后,我被暂时寄养在了姑姑家。
自然是行的。清的嗓音经过齿间的摩轻轻吐出。
你微微抬起了下巴,所以呢?
结论倒谈不上,只是个主观的猜测罢了。温瑜谦逊地笑了笑。
他背光而立,有些令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你知他正在看你,莫小姐,眠是个危险的选择。
那你呢?
你像是想到了什么,倏地勾了勾嘴角,似是带着嘲讽,又蕴着难喻的意味在其中。而原本清冷的长相也因这笑容绽放了昙花一现的美,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即便是温瑜,眸中也难得出了几分惊艳之色。
听到你挑衅似的话语,他嘴角的弧度更甚,本就郁得似油画的五官轮廓,顿时仿若云销雨霁后残存的迷雾。
之后呢?
沉默许久后,你突然开口:那确实是个剧本。
而且,一般来说,当一个人回忆过去的时候,特别是翻看一段痛苦的回忆时,往往会侧重描述感受,而非象的场景。
之后,父亲自杀了。
慵懒地靠坐在窗台上的温瑜,半弯着一条,一手插兜,一手端着茶杯,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和矜贵。他的发比一般男生要长很多,因微垂着而散落下来,让他看起来神秘惑人。
,你不这么认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