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最后一间房。“你在路上再耽搁点儿,我们就只有睡人家厩了。”“那是我在耽搁吗?”我得逞地笑笑,不是吗,你要是早点合,我也不至于折腾你那么久。
我很喜欢坐车走在宽阔大路上的感觉。尤其是这么两侧敞阔,景色单一,前一眼望不到边的大路。车里的气味都被风洗掉,剩下的全是沧桑和阳光。开得久了,微微震麻,仿佛和车为一,是我在广阔天地间奔跑。
我疾驰在公路上。青黑的、破开两边黄土、笔直延伸到天边的公路。
青绿色的湖水背景板旁,我俩额抵着额,鼻尖碰着鼻尖,姿态仿佛接吻,但没有人拉下领子。
他知我要走,连声后会无期都不说。爱其实是一瞬间的事。分别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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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随的洗面挤上,出泡泡糊在他下巴。要他把嘴鼓成青蛙,我握着小小把手轻轻刮,刀片很锋利,一不小心就会划出血珠那种。两个人靠得很近,危险,暧昧。我的洗面没什么香味,我想起,昨夜他出的也没什么异味。像他一样,健康,活力。他的心得很快,当然,没有人会把要害这么轻易暴在刀锋下。
这下我左手没手套。即使超薄,隔了一层终究不一样,所以这次我摸上他的阴时,他就颤得厉害。白天已经见过面了,它有些熟稔地埋怨这只手,为什么现在才来,它已经胀绷得肤紧紧。这次它小口吐出的爱直接在我的掌心淌,又被我作为重新遍布在整上。紫红,青,得像鼻梁的蘑菇,被我摩,冠沟被我抚摸抠挖,他又痛又爽,实在控制不住溢出一丝呻,有些受刑似的难熬。“放松,”我缓缓前面,又开始动后面,“在这荒漠里,放开所有,大地沉默而且容许。”他睁眼看看我,眼珠映着节能灯的光斑。他着气,眼睛泛起意,朝我伸出手。我把他双手环抱在我脖子上,开始我全的动作。
见面太偶然,离别才是相遇的底色。
他要投奔的地方已到,我也准备打回府。
我的单程旅客,和我一起经过雅丹地貌,和我一起看翡翠湖。在盐湖边,我俩都拉着高领衣的领子到鼻梁,像两个黑面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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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还了指套,这下他委屈得不行:“这都洗干净了怎么样啊,你介意什么嘛,我后面是子子!”
多无情,名字不知,开房用的他份证,我连看也不看一眼,不问,本不需要知他的名字。他也没问,没说,两个旅途上孤单的灵魂,在晚上降了温的盆地里,紧紧拥抱着,分享腔里的那一点火热。
他张口,到都回着他犷的歌声:“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爱像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温的春天,等待高原冰雪化之后归来的孤雁,爱再难以续情缘……”他唱不下去了,黄沙呛进他咙,他的哭腔已经止不住。
我把匕首找地方藏好。他刚刚在这儿静坐着,会想什么呢?
我挤了进去,手指摸到的都是乎乎,热。“你里面很舒服呢~”我真心实意地喟叹一声。他又不说话了。开拓好了,我穿上阳,慢慢没进他的里。他迎合我的时候匍匐着颤抖,像远沉默的山际在车的视野里起伏。
我把他翻过来的时候,他腰想起来抱我,又被戳得一,倒下去,我把伏低一点,他不好意思亲我,那些微的胡须轻轻摩在我侧脸耳朵,他上都是旅社沐浴的香味,混着他的男香,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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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车靠近他,和他而过,越过他,还好我从不许下诺言。我笑着向他招手。
我岔着盯着浴室门看他出来:“你现在就像――我打了在门口小卡片上的电话,然后你来了。待会儿不会有警察来查房吧?”他白我一眼。这种小宾馆,褥子和枕都像家用的,然后在外面套一层白床单白枕套,就开业了。能从枕套入口里看见里面粉红色的芯儿,房间摆了一把塑料凳,很合适的气氛。
我下楼去小卖店买了刮胡刀,不是电动的,那种老式的,有刀片和刀把组装的,像小锄一样,看着锋利,危险。
原来他租了,赶得四个蹄子不着地,我看到他超过我立在小山坡上。他颤抖着嘴什么也说不出来,说呀!他心里想,再不喊,一辈子可能也见不到!他的心脏剧烈动着,比任何时候都快,都刺痛。大漠既然容许荒唐,它也那样荒凉!
自己从浴室洗了出来,让他去洗:“洗仔细点儿,也别太浪费水,这边缺水呢。”他耷拉着眼抬看我一眼,进去了,关门又刷一下打开,朝我喊:“我就是在路上遭了风沙,前几天我还天天洗澡白白净净呢”又砰一下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