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

        戚禾在他眼里其实就是大姐姐一样的存在，他对她的好感也仅限于单纯的仰慕与欣赏，其他的，他是万万不能染指的。

        戚禾对他的前半句给予了莫大的肯定，至于后半句      ，她涩然一笑：“那还是算了，我现在的名声差得很。”

        戚禾没法知他不切实际的心理活动，只当他纯属好奇。

        作为全村最早一批考上大学的戚禾，虽是外姓，但和集荣誉挂钩的事迹，永远不缺人帮忙炫耀，曾几度成为老一辈口口相传的榜样。

        顿了下，后又补充，“扣就扣了，我是无所谓的，反正不在这久留，爱骂就骂吧，大不了骂回去，就是……”

        戚禾和沈知聿当年还是情侣的时候，村里没有人不满意这桩姻缘的，老一辈在家庭上讲究门当对，能力上崇尚旗鼓相当，两个人无疑是最好的结合。

        岑子俊深受鼓舞，当着戚禾的面义正言辞：“戚戚姐，我今后一定会好好学习！努力成为像你这样优秀的人！”

        又不是天大的秘密，没必要隐瞒，戚禾像讲故事一样将今天傍晚发生的所有事情简单地概括了一下。

        后面的话，戚禾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而且……”

        岑子俊也正是在那些津津乐和惨不忍言中，深刻了解到属于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

        “你说那个阴阳怪气你的大妈脸上有颗比黄豆还大的黑痣是吧，我知她，她之前也说过我。”

        戚禾橘子一一地往嘴里，坐在旁自言自语的岑子俊已经从他的中考成绩聊到了他的高考志愿，并态度诚恳地咨询她的意见。

        他言又止：“你那时候这么说知聿哥……他难不生气吗？”

        直觉告诉他，这两人总有一天会再次坠入爱河的。

        “为什么说你？”

        “就是怕他们造谣外公外婆的家风家教有问题对不？”岑子俊感同受地插话，“那些人就这样，骂完小的骂大的，前一秒还和你笑眯眯地打招呼，又是送米又是送菜，后一秒就表演川剧变脸，唾沫星子个不停。”

        只不过这次谈论的对象换了。

        不知怎的，岑子俊总觉得他们没有分手，只是陷入了长期冷战而已。

        虽然他和沈知聿不怎么熟，但村子就那么大，总会有点联系的，他小时候还抱过自己来着呢。

        戚禾被逗笑，继续埋吃橘子，岑子俊安静不到一分钟，声音又开始往外蹦。

        “大抵是要生两天闷气，等消得差不多了，然后再……”

        “那你不……”岑子俊措辞，“解释解释？”

        他水果也不吃了，挪动椅子靠近些，开始细数这群刁民们的罪状。

        最好气到一辈子别理她。

        岑子俊没听懂：“啊，啥意思？”

        生气到连猫都不给她抱了。

，三天两就要往外跑，四找人聊天玩耍。

        戚禾无奈地叹口气：“我和你差不多吧，你信不信明天，可能都用不着明天，今天晚上我就会被那些人扣上目无尊长的帽子。”

        什么三年一代沟的说法在岑子俊这里完全是子虚乌有的言论，多少人避之不及的话题，他都倾言相告，健谈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她咬下最后一蜜橘，悠悠：“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巴不得他生气。”

        “我也不知啊！我就和几个弟弟在巷子里面玩捉迷藏，跑的时候不小心踩了她一脚，我真心实意给她歉，结果她说我是故意的，我解释说我没有，她说我嘴，又说我这么大了还和一群小屁孩玩，说我幼稚不懂事……”

        看着岑子俊满脸的斗志昂扬，戚禾笑了笑，说：“那你加油，期待明年夏天收到你的升学宴请帖。”

        闻言，戚禾毫不犹豫：“当然生气了，哪能不生气。”

        岑子俊秒拍大：“好的！”

        “他啊。”戚禾笑得狡黠，紧接着，不明所以的岑子俊听见她鲁迅式的发言。

        “还好你逃得快，一直在外面发展，古时候孟母三迁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啊！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被同化是迟早的事，等我将来考出去，毕业后努力赚钱买车买房，争取早点把爷爷爸爸妈妈接出去，才不要永远待在这个破地方！”

        岑子俊听完后愤愤不平：“果然穷山恶水出刁民！”

        好险，差点把解释说成了哄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