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胶水,外婆负责粘胶图案,一来一回,合得有条不紊。
“戚姐,你准备好了没!我给你拿了渔……”
解决了手工任务,外婆就回房睡午觉了,沈知聿默默把桌椅归于原位,又扫了扫掉在水泥地面的材料碎屑,倒完垃圾,然后转去里屋洗手。
外婆看着倒映在他瞳孔里的太阳光,和蔼地笑了一下,目光隐约透出一丝鼓励的暗示。
胶水太黏,糊进指,沈知聿毫无半点怨言地用巾了。
沈知聿心领神会,于是郑重点:“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谢谢外婆。”
直到眼中泪花闪烁,才从哀伤的过去抽离。
随后,她把墨镜上,线缓缓紊动,出势在必得一般的笑:“只要我想钓,就没有我钓不到的。”
戚禾微微皱眉,心想他到底在装什么,嫌弃人家幼稚之前麻烦看看自己先,有本事别和岑子俊说话,更别和她说话。
就这样大摇大摆走了吗?那客人怎么办,岑子俊满脸震惊,最终还是纠结问了句:“知聿哥,你要不和……”
接着,塑料袋里多了两枚浅黄色基础款糖果夹。
磨蹭半响,沈知聿神情恹恹从洗手间走出来,当看见她的影之后,瞳孔再一次因为她的回眸而亮了起来。
“行啊。”沈知聿玩上了抢答。
见他信誓旦旦地保证,不像随便说说的样子。
岑子俊挠挠,不是一般的尴尬。
戚禾盯了他一两秒。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这种情难自抑的感觉,像极了热恋前的心动征兆。
“去玩玩怎么了。”戚禾驳,“我可以现学。”
岑子俊的欢呼音量,在看见沈知聿面无表情的模样时,急转直下。
她从前有多爱笑,有多天真浪漫,恐怕早已被现实折磨到连她自己都忘了。
说罢,他转看向戚禾,勾:“你还会钓鱼呢,什么时候学的?”
他喜不自知地走近。
她穿了一件红色的冲锋衣,衣领拉链直达端,裹住白皙的脖颈,有风过,扇动额发,反而显得她整个人看起来薄薄一点。
“那如果钓不到呢。”沈知聿慢悠悠地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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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长大后的戚禾还喜不喜欢,外婆忽然这样问。
戚禾摊摊手:“我不会啊,没学过。”
外婆在交货前,习惯私藏几个成品装进自己的袋子里,这与爱占小便宜无关。
哪有这样扫兴的?
从墙角斜斜照进来的光晕柔和,于她周拓出一片朦胧的阴影,等她侧目看过来时,那光影似乎游戈到了他的心脏深。
待全完成后,她挑了三四个贴有卡通兔子、蓝色小猫,粉色独角兽的夹子,举在老花镜片下仔细瞧了瞧,确保没有瑕疵,随后丢进了左手边那个已经装了一堆饰品的透明袋子里。
他平视外婆的眼睛,并回答说:“她会喜欢的。”
里面基本是些偏向小女孩审美的绳,项链,发箍、手链等等,形状颜色都幼稚的。
全场唯有岑子俊觉得她在口出狂言。
今天天气不错,隔被太阳晒到快长蘑菇的岑子俊突然发了条微信过来,问她想不想去后山的水库钓鱼,戚禾理应是拒绝的,但她刚才恰巧看了一和垂钓挂钩的片子,一时兴起便随口答应了。
强力胶不及时清洗的后果,就是指甲那块的肤容易变干变糙,水凝固后产生的白色絮状疤几乎渗入了肌理当中,连皂泡都不能完全搓干净。
沈知聿低声:“那你去什么去。”
“哈哈,知聿哥,你也在啊……”
她无视他,面朝岑子俊,说:“准备好了,现在就走吧。”
“穿那么少,不冷?”
而是的时候,她时常忆起珍珠发夹、穿粉色小裙满院子乱窜的小戚禾,她边跑边的时候,还会眨星星眼一脸期待地问外婆外公“我好不好看啊,我今天漂不漂亮呀”之类的臭美问题。
她就喜欢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格,不虚伪不作,言出必行且从一而终。
沈知聿在她背后幽幽出声,不等戚禾扭,岑子俊大呼小叫的声音便立刻由外及里地扩散开。
即使心中依旧留存着万般遗憾与惋惜,最终也还是随他去了。
后山丛林密布,蚊虫横行,戚禾为了防止自己被咬伤,几乎是全副武装,墨镜、清凉油、渔夫帽、驱虫剂等防护用品一应俱全。
像问又不像问,反正他一笑就没好事。
这时候对比岑子俊举止间的躁躁,沈知聿成熟稳重的优势就非常完美地凸显出来了,他淡淡地嗯了一声,要多高冷有多高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