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说:“用了阵法,不得飞升,还会生死消。”
云梦山的雾也散了。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景阳看他一眼,说:“我看过烟消云散阵,其中被你动了手脚。”
赢不了牌局,他不高兴,也没有打牌的意义了。
他的声音平静,却响在峰间:“只有成为最强者,才能制定最稳定的秩序。”
若是那人想要完成他的计划,势必要用到那件奇物。
若是去了,说不定还能得到景阳真人指点。
所以任何对他出手过一次、要他命的人,他都会出手以绝后患。
阴三叹气:“我弄不懂你啦,师弟。”
柳词有些无语,小师叔,当真是师父一提起,你便立刻想到要打麻将了?他方要说自己下山去找元骑鲸,阴三便用开口了。
景阳说:“奇物是作弊的手段,但你太过白痴,送牌给你你也赢不了。”
景阳问:“那把元骑鲸叫回来?”
阴三不知是为何,景阳......也不知是为何。
在冥河河畔、冥皇侧,围着冥大祭司,也有许多冥妖人。
他拉长了尾调,笑:“何必多请些人来观礼?”
太平真人对那件奇物的掌控超出任何人的想象......
柳词看向景阳,询问小师叔该如何办时,景阳说:“嗯。”
景阳其实很少见到师兄在清醒的时候与他撒。
冥河边,冥皇支起了火锅,他独自吃着,忽然轻声念:“绿蚁醅新旧,红泥小火炉......”
丰沛的灵气充裕在山间。
大祭司神情不变。
景阳说:“准备好仪式。”
景阳说:“因为你不够强。”
但是算到阴三这里,他却迟迟没有动手。
柳词于是明白,就是按照师父所说的办。
阴三忽然笑了,他问:“那师弟呢?”
阴三此番说法必定有鬼。
景阳真人不喜欢死。
纵然世间万物种种,山川河,他说过他都爱,但是那万物之中,有一人是特殊的。
这是在撒。
这句话好似又点燃了他们二人之中的什么,景阳的声音忽然冷下来。
后来柳词也说走,阴三在此时忽地叹了口气,他看着景阳,有些落寞地说:“孽徒和师弟都背叛了,我那副牌,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牌搭子。”
阴三不满地皱起眉。
修行是苦的,情爱也是苦的,他忽地想起来很久以前,师兄随口说的一句话。
冥皇说:“我知你是他的三弟子,你说,要不要去救。”他的声音沉稳,却带着些不容置疑的味。
过了片刻,他说话了,却不是对阴三说,而是对柳词说。
先是元骑鲸皱着眉说走了,便提着三尺剑下山,因为不能御剑,所以他还是步行下山,一路上遇到很多猴子,猴子也是成群结队,叽叽喳喳,惹人厌烦。
于是大祭司知了冥皇的决断,他说:“去。”
但是只要有足够强的力量,那么什么阴谋阳谋放在眼前,都是一拳能够打碎的泡沫。
......
元骑鲸和柳词都是沉默着看着他们二人亲密的举动,过了片刻,他们终于是看不下去了。
......
景阳看了眼柳词,又瞧了眼阴三,他沉默了许久,气氛太过凝重,凝重到柳词也没有走。
白真人抬起,望见白日里天际一轮血色的圆盘。
阴三歪:“你又怎么知,我一定赢不了?”
那是......他的师兄。
阴三笑而不语。
白真人看着那轮血色圆盘,心中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么你会如何呢?
冥皇说:“那人传消息来了。”
只是也有些人觉得古怪,景阳真人这侣到底要娶几次,还是故意要给侣一个风光排场?这真是景阳真人出的决断?
冷山山脚下一个男子摸了摸被冻红的鼻,自言自语:“又要我去救?还是算了吧,我又打不过景阳真人。”他本想再次钻回地底,可又熬不过心中想要自由的执念,男子转向着青山的方向望去。
阴三说:“算啦,这时候我与你们打牌,肯定赢不了。”
景阳不回答了。
景阳看他一眼,伸手了他的脑袋,说:“哦。”
她心中的感觉很是不好。
景阳说:“所以你方才那般说,并非是真情实意想我走,而是想杀死我。”
景阳沉默了。
然而,在消息传的更远的地方,譬如冷山,譬如冥界,又有更多说法。
他忽地觉得心动得有些快,口中却尝到一些苦涩的滋味。
景阳真人娶妻的消息闹得沸沸扬扬,听说此次要在天光峰观礼,与青山掌门继位的隆盛情景相似。
阴三笑:“我听闻皇家娶妻都是风风光光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