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晚我没有去那里，是不是你就不会出事了季沁颤抖着手抚摸思汝衣领下烧伤的痕迹，姑姑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季沁点了又点，又：那姑姑你也是，我和季洲，也可以分担你的事情。

眼泪，摇摇，她只是在摘下理发护罩后，看见姑姑病服也掩盖不住的背上烧痕，

        随后第二声嘟，她听见了后有手机铃声响起。

        思汝哑言。

        ***

        嗯。

        静静了一阵子，思汝取出手机，却迟迟不敢拨出那个号码。了许久心理建设，她在脑海里组织了一遍又一遍想说的话，才终于摁下拨通键。

        噢失策，还没和好，下章一定。

        答案她当然是想的。她盼着他来看她，又害怕他来看她，她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或许不用和他说，以他的聪明，看见那晚她从谭师傅领取后落在他车上的一袋东西，应该也能猜到点什么。猜到又怎么样，他会理解她吗？理解又怎么样，他还在意她吗？

        那好，过个十来分钟我再来接季小姐您。

        她不再惧怕所谓的命中注定，就算真的有命运的束缚，在危险降临时，她也会毫不犹豫挡在他们之前。

        第三声嘟，手机铃声朝她逐步靠近。

        午后阳光正好，护工推着思汝的轮椅车，像往日一样在花园转了一圈，思汝让护工把她推到日光充足的一边。

        你这些天是不是很想沈诺哥哥？

        沈诺摁掉电话，很平静地眨了眨眼，双手搭在她的轮椅把手上，俯首问她：找我？

        小沁，答应姑姑，以后无论你和季洲遇到什么困难，都要第一时间告诉姑姑好吗？思汝语重心长，姑姑不是想干涉你的决定，只是很想，很想保护你们。

        ---

        可是

        手机放在耳边，刚响了一声嘟，她的心就仿佛已经了五六十下。

        没有可是，思汝忍着泪水，掉季沁脸上的泪水，再次强调，我们之间，绝没有谁害了谁这种说法。如果非要究其源，那姑姑才是最错的那一个，是过去我太懦弱，屈服给了所谓的命运，自以为是为你们好，疏远你和季洲，其实不知不觉中却错过了你们的成长，忽视了对你们的照顾，才导致你们现在对我的疏远。那天在火场，我最害怕的不是面临死亡，而是再没机会和你们弥补过去。

        思汝心一揪，抓住季沁的手，温声：没有，不要这样想，不是你害的，不是！火灾真正的原因警方都怀疑是那个社团在捣鬼，所以本不是你的错，你不用歉。

        啜泣着的季沁也抓到了机会，问起她这些天的心事：那既然答应分享心事，那我问姑姑你一件事，你老实回答。

        你先去忙你的，我想在这儿自己待一会儿。

        所以，没有谁害了谁，珍惜当下，是她这些日子，经历这件事所明白过来的理。

        思汝也点，不想持续这样煽情的气氛，便笑：知了，哎瞧你哭得，快去拿纸把鼻涕。

        而这理她明白得太晚。

        尽医生保证现在肤移植技术完善，但这痕迹总会让她想起那晚大火里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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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声嘟，思汝连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