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靴尖被他踩得下陷,脚趾痛得几乎麻木,幸而有侍从及时上前一步,并未摔跤。“我没事,倒是小殿下这一跤――
一旁有侍从:“裕王殿下的箭法可是天底下数一数二的好呢!”
“你怕坏了那宝不成?不妨,有叔父帮你。”
男子低看了看手心,被弓弦勒出的几伤口正往外渗血,“一点小伤,他都说不用麻烦,本王还在乎什么?”
“都换上了。坊里的女也都调教好了。”
少年点点,走去一旁的衣室换下锦袍。再出来时,已是一黑色骑装。
“用不着麻烦。你方才也看到了,他子弱,连一个倌也不敢杀,能掀起什么大浪?”男子顿了顿,“他里的那香点上了吗?”
“唔,新封的那个陈将军?没上过战场吧?这个挽弓手势,雅,却不实用啊。”男子说着从背后握住了他搭弓的手,“在战场上,拼的是比敌人更快,更准。”
男子点:“得不错。”他掸了掸袖口的尘土,“让他耍几天小聪明吧,再过两个月,只怕他也握不住这弓了。”
“叔父真好眼力。”少年,“父王看我喜欢,便赏了给我,只是我不知该为它取个什么名字。”
“怎么才能更准?战场上的人不是箭靶,小殿下看那边,人的背后有一肉,只要被箭中了,不会立时死,却也活不长。叔父就教你这一招,看好了。”男子气力不小,握着他的双手,将弓箭对准了目标。
男子笑:“你想学吗?”
少年已站起,双手紧握成拳,鲜血从他指里溢出,“不用了,我只是衣裳沾了灰,天色也晚了,要赶回读书台,正好换下这。”他边说便转匆匆往更衣室走去。
男子本意是要亲手替他拭,手中却忽的空了,他看着少年用帕慢慢抹着脸,长睫上挂着密密水珠,心中一动,不知怎的想起了深里的那个女人,“你同你母后很像。”
“不是的……”而是……怎能以活人作靶?叔父这是怎么了?少年一时心慌意乱,只死死拉着弓弦。
“一匹而已,哪里需要取名字?”男子接过倌手中的缰绳,先行上而去。
“那要不要趁他一个人――”
小倌应声去了。
少年朝男子走去。“叔父可是要教我箭?”
“方才骑累坏了吧?过来这边。”男子从侍从端着的铜盆中取过沾水的帕子。少年谢了一句,伸手去接。
”他转对一旁的侍从吩咐,“还不快去看看!”
男子站在原地盯着他的背影,嘴角慢慢浮起一丝冷笑。
“叔父已经帮你瞄准了那肉,你只需――”
侍从将两块干净的绸帕分递与二人。男子也不答,抹净手指,持了弓箭在手,“我来教殿下箭。”
“你怎么拦得住?他跟本王那兄长一样,就爱在这种小事上自作聪明。”
在地上刨着,沙土轻扬。
少年带着一丝疑惑,看了他一眼,“是么?父王总说我像他呢。”
“这是校尉将军教我的法。”
侍从将他靴面拭净了,躬向他,悄声问:“主上可受了伤?”
“没想到他会趴下,属下失职,来不及拦住他。”
他翻上,在场上跑了两圈,忽有小倌骑追来,原来是男子传话,唤他过去。他回,远远望见叔父已下了,正在试弓,又摸得鬃上淋淋的一片,便就下,对小倌:“替它刷洗干净,再喂草料给它。对了,刷洗时别碰到它的眼睛。”
“上回教你给它治伤,可全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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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丢开干帕,走到他侧,接过侍从递来的弯弓,又从箭筒里取了一只利箭。他将箭对准十丈外的立靶,拉满弓弦。
少年不知所措,“这不行的……我箭法不准――”
倌应:“回小殿下,儿伤蹄全好了,又新包了掌,结实着呢!”
少年心念一动,右脚一抬,忽的合往地下扑倒。箭矢离弦而去,很快又落在了不远的沙土间。他松了口气,忙回去扶男子,“我不小心跌倒了……对不住叔父……”
“这看着眼熟,是上回月国进贡的那匹?”
少年点,白玉般的脸上浮着一层红晕。
十丈开外,一个倌,正牵着他刚刚骑过的那匹小红往厩走。
少年随着他的动作,动了动手指,形微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