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雪湖敛目,一副沉思模样,好像真的听进去了。刘福全得意极了,忍不住又开讲,“想当初我家老大那也是——”
“穆副官,要我说这女人啊,不能老着,出一病来。我家老二就是我从她男人手里买下来的,刚进门的时候成天哭哭啼啼要死要活。我要是由着她子来,难帮她买条绳上吊?”
热血化作怒火,奈何眼前这个惹不起,便只能虎着脸告辞发,“时间不早,我家几个小子还等我回家吃饭,告辞!”
如今四个多月,小姑娘连都没少,活得好好的,倒是姓穆的小子脸色越来越难看。前几天他来开会,看见左恕差点惊掉下巴。这是为了讨小姑娘欢心,把大舅子都搬出来了?
刘福全没忘美化一下自己,说是买,其实就是抢,哪还问过人家男人同不同意,直接扔下大洋把人抗走。
“刘师长,你在教我怎么睡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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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福全看在眼里,只觉自己好似无意间摸到了对方脉门,脑子转得飞快。
见穆雪湖转过脸来,似是有意听下去,刘福全越发起劲,秃噜秃噜什么都往外冒:
他当然晓得对面那人是谁,浦华商会贺会长的小侄女兼小情人,据说貌美很是勾人。这样的女人,杀了纯属浪费,自然要留下来好好享用一番,因此穆雪湖将人带回来时,谁也没稀奇。
脑袋被两个字满,竟也如疯魔一般。
刘福全嗐一声,挠了挠剪得极短的发,尴尬得有点想发火,这些个读书人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刘福全的热血澎湃瞬间冷凝,被问得措手不及。再看那人,面若冰霜,眼讥讽,分明是在笑他自作多情。刘福全不怕打不怕骂,最受不了被人看不起,就算那人真有看不起他的本事也不成。
孩子,孩子。
后来更是将人得不像个样子,什么好的贵的统统送进来,难不成是真上心?有了前车之鉴,刘福全没敢往感情方面想,谁知这小子会不会冷不丁又将人给囚了或者杀了。
再看对面那人还盯着大门,刘福全更加确定自己想法,隐隐有些得意。到底还是小子,被个女人难成这样。
女孩子的笑声突然透过门板飘过来,得近乎不合时宜,“二哥,你快来看啊。”
年轻男人立刻转,视线落在关得紧紧的木门上,嘴抿了一下。
当初……母亲不也是这样?有了他之后那样死心塌地的想着、盼着穆峰仪,明明被他害得半生孤苦,竟到死也无半句怨言,简直就是疯魔。
离去之时步子迈得极大,推门也用了力气,咣当一声响,引来门外守卫一眼。
屁怎么了!
穆雪湖不以为意,比起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刘福全这种莽夫反倒好掌控。
恢复安静的书房里,男人垂在大上的苍白的手指收紧、放松又收紧,不停循环。
对方不领情,反倒不冷不淡问,“是么,我看上去像有烦心事?”
事情怪就怪在,你带人就带人,搞个劳什子表妹名,当他们是傻子?
刘福全的话固然不可取,可是有一句却提醒了他——孩子。
“我就先睡了她,女人都是这样,谁占她子她就跟谁。刚开始几天还是哭个没完,后来不也没动静了?再后来怀孕生了孩子,可就死心塌地了,现在我回家去还不是一样送茶送水的,我要是长时间没去找她,少不得跟我闹脾气,早忘了前面那个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