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傅城轻声问：英贤，这辈子，我让你快乐了吗？

        心中憋屈一扫而光，徐殊脆声应：我记住了，姥爷。

        是，山明珊。

        听姥姥说了勋章是怎么来的，就突然觉得用它来斗气不应该的。出决定，心情轻松不少，他笑了笑说：反正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没必要证明给别人看。

        有理。傅伊颔首，说：你明天可以耀武扬威一把了。

        不想徐殊反而抿，一副沉思模样，过了一会，他摇摇，说：算了，妈，我不打算带它去学校了。

        三十年夫妻，他就这一招。

        妈！徐殊发窘，没好气地撇看窗外，脸上热度迟迟未散。

        他听柯姨姥姥说过这个故事，姥姥当时不顾阻拦，四疏通，总算拿到了飞行许可，亲自飞去战区将姥爷接回国，之后没日没夜地守在他病床前。

        傅城鼻子出气：乐乐那个同学，说什么不好，说你骗人。

        英贤问：为什么改主意了？又同意让乐乐带勋章去学校了。

        角扬起的一抹柔笑意，英贤回握住傅城的手，说：我很快乐。

        英贤笑：我？嫁给你姥爷。

        幸福。傅城毫不犹豫地答。

        徐殊动作比傅城快，抢先一步找到英贤。

        听说傅城同意了，英贤纳闷：乐乐，你说了什么让你姥爷松口了？

        她问：那个挑衅的同学，是女生？

        你呢，你幸福吗？

        徐殊点，看着手心中的金灿灿勋章，好奇问：姥姥，你了什么能得到这个勋章？

        徐殊听得一愣一愣的，很难想象姥爷会说这种话。

事了？

        柯说：没了，就半截话，估计是吓得他赶紧醒了吧。

        跟年纪有什么关系。傅城起，接过她手中梳子，帮她梳。

        -完-

        徐殊便将两人对话学给她听。英贤听完，眼神动了动，打开保险箱，取出勋章递给徐殊，温柔嘱咐：千万别弄丢了，其他东西好说，丢了都能再买到差不多的，这个不行，买不到。

        傅城：本来就是你的。

        傅城握住她被水袋烘到发的手，送到嘴边亲了亲，不说话。

        徐殊把这段故事详细讲了一遍，听到山明珊暗指英贤骗人，傅城蹙起眉，说：待会我和你姥姥说说，让她把勋章借给你。

        如果没有她，他会在哪？大概早就不在了吧。曾经的他像浮萍一样，四飘又毫无意义。她给了他，给了他牵绊。

        听出她调侃，徐殊也跟着笑。

        理由和她猜得差不多，英贤失笑：傅城，你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和个小学一年级的女孩子较真？

        英贤：是我没和乐乐说清楚，早说是你的，人家小姑娘也不至于怀疑成这样。

        吓得什么？徐殊问。

        傅伊想了想，笑：小，去找你姥姥求情了，是吧？不然还有谁能让爸改口。

        徐殊不解。

        啊？

        傅伊一早有会，徐殊也要上学，一家三口八点多钟就离开了。

        姥爷？

        *

        傅伊笑容暧昧：能让青春期少男心甘情愿认输的，只能是漂亮女孩。

        虽然说不应该炫耀，但是遇到挑衅，也不能一味退让。

        停顿片刻，怕她不够了解自己心情，傅城握紧她的手，低语：非常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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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了？

        英贤被他问住，微微怔住。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无需去想。

        半夜，傅城的突然隐隐作痛，英贤下床给他灌水袋，回来后，将水袋覆在他上，一边一边说：都这样了，还想让乐乐去挣勋章。

        可就这一招，让她心动三十年。

        这是你姥爷送给我的。英贤目光落向勋章，缓缓回忆：他本来是以专家份去非洲提供技术支援的，有天转移的途中遇到伏击，本来没他什么事，他偏跑回去救人，右中了一弹，差点没保住，直到现在都有后遗症，天一冷就疼。讲到这里，她语气一转，说：听到他受伤的消息时，我气得想离婚，要不是他昏迷不醒没法签字，很可能就离了。

        同一时间，英贤和傅城也在谈论这个话题。

        没，是姥爷主动说借给我的，他说被人挑衅了不能一味退让。

        她是不是长得漂亮的？

        车上，傅伊看见儿子手中勋章，有些吃惊，徐殊忙解释：姥爷同意了。

        据柯姨姥姥说，姥爷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英贤，我好像听见你哭，吓得我

        傅伊认真打量起自己儿子，发现男孩侧脸已然有了些许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