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昨日宴席上喝多了酒?我讓廚房熬些解酒茶,回去再眯一陣。文尚書看印歌一臉憔悴,眉目便溫和起來,倒把還跪著的文碧柔給忘了。
兩人原本就是雲泥之別,只要分開他便不會再讓人有見面的可能,這也算徹底絕了文碧柔作妖的心。
府裏除了文尚書還在猶豫,其餘倒是一片贊成。文碧柔垂著頭,暗自咬碎了牙。
上說的是安排文碧柔的事情,實則也是還沒想到如何面對印歌。雖然他著頭在文非命跟前再三保證了兩人之間的清白,可到底還是心虛。
文非命雖然止不住肉痛,但是一想到以後都不必再見,便也忍了。
碧柔的姑姑姑父年事已高,她想回去盡盡孝心也在理,老爺又何必阻攔她的一片孝心。藍氏溫和地勸著,實則心裏也有些小激動,說罷拿起手絹遮了下快要翹起來的嘴角。
文非命原本都懶得跟她多話,未想她倒對自己一通質問,不禁斂起神色,文碧柔你捫心自問,你初來府中之時我兄弟二人何曾薄待過你?你仗著尚書府之名,行事無禮,到處闖禍,絲毫不顧念父親在朝中之名。且不說你不是真正的尚書府千金,對你我們仁至義盡,你占盡了便宜,居然還想著要所有人都偏頗你?真當自己是真的尚書小姐了?臉呢?
有文非命在前扯謊,文尚書也沒懷疑她一夜未歸,還真以為她是在侯府跟侯夫人過了一夜。再者因為印歌失散多年,文尚書彌補都來不及,便是有什麼不規矩之處,他也不會過多苛責。
不過顯然文非命是對她憐不起來,印歌尚在一頭霧水,他反倒心中清明,只是也略感訝異:這小子辦事還真是麻利
文非命等得印歌回緩過來,才帶她一同回了府中,一進門就看到文碧柔跪在他爹面前,好像已經哭過了一回,若忽略她以往的那些事,倒也是梨花帶雨惹人憐。
印歌糊糊應了一句,一旁文非命故意問:一回來就這麼一出,幹嘛呢?
文非命向來心直口快,以往當著父親的面,對文碧柔始終還留有幾分薄面,如今一番話啪啪地甩過去,直把文碧柔臊得臉紅脖子,一扭頭再待不下去了。
那不是好的,人家本來就是一家親,您攔著算怎麼回事。文非命已經巴不得文碧柔趕緊滾了,知她會鬆口也是天雷在背後使計的結果,幾乎要按捺不住心裏的雀躍。
印歌覺得自己腦子裏依舊一團漿糊,也顧不上過問文碧柔怎麼回事,堪堪挨近椅子便癱坐下來,撐著發暈的頭。
(不用倒立洗頭了這次佛得有點久,都不曉得怎麼讓兩個人黏糊了,見諒見諒~)
文碧柔滿腔的不情不願,回屋收拾東西的時候,看見廊上的文非命,仍舊沒忍住心生怨氣:是你吧二哥是你們一起串通要趕走我!搶走我的一切!我有哪點對不起你?我一直把你當親哥哥,那個印歌一來,你便恨不得棄我如敝履了?
清白什麼的,也就剩二兩了。
文尚書思來想去,便也同意了文碧柔的請求,後又讓人去張羅車馬金銀,舉凡能給的絕不少。
文尚書:你二妹妹想回她姑姑姑父那兒去,我正為這事為難呢。
可是文尚書是真把文碧柔當成了親生的女兒,到底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