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喜欢的姑娘,前些时日俩人在枫山定了情,可这姑娘是个泼辣蛮横、又不讲理的主儿。好日子还没过两天,她便仗着小云的喜欢,动辄对他又打又骂,前几日又同他置气,不理人了……”
那簪子一看就是女人用的东西,前端纤细,尾端柔和,簪缀了一朵海棠花,花下垂着几条银质苏,质地算不上太好,胜在花纹繁复,还算漂亮。
魏老先生拄着拐,颤巍巍的站在门外,喊:“小云,在家呢?”
哪就瘦的那么快了。
傅云舒立在门口,摇了摇:“不必了,你说就是,我能听见。”
“嗨,我这一把老骨,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去年我生病,你给我的银钱也没花完,我便都攒了起来。我也……买不起那金的,这个虽然不太贵重,好歹也算你的一番心意,拿过去讨姑娘个欢心……”
傅云舒了鼻子:“我……”
是一银簪。
老人摆摆手,笑呵呵地:“来看看你。”
楚源:“?”
楚源想起了那天学堂里,他桌角那小山一般堆积的文章,往他碗中夹了一大块肉:“好容易养胖了几两,再任你消瘦回去?”
南街十四巷三十六号的那两间小破屋,不过几日没有打理,院内杂草又冒出了一茬,墙角的小花也半死不活地耷拉着,恰逢天气晴好,傅云舒将被褥枕统统晒过一遍,院内收拾整洁,楚源又将屋内破旧的桌椅修缮了一番,连小柴房漏风的窟窿都补好了。
楚源招了招手:“你过来。”
老人说到这,很是捶顿足了一番,又转向傅云舒,:“她总这般对你也不是个办法,骂一骂就算了,咱们姑且左耳进右耳出,忍着她。可总与你动终归不好,都是爹生娘养的,谁家的孩子谁心疼呐!”
楚源虽不乐意,但拗不过他,只得陪着。
魏老先生这才看见简陋的小屋里,还立着的一团高大的黑影,他眯着昏花的老眼,见是个男人,也没甚在意,开口:“有客人在呐?耽误你们了,我说两句话就走。”
魏老先生叹了口气,继续:“既然是你喜欢的姑娘,她也对你有意,那就该好好珍惜,去个歉,把人哄回来吧。”
楚源站在一旁,礼貌:“老先生好。”
说着他探手入怀,半天摸索出一物,拉过傅云舒的手,小心地放在他掌心里。
只是傅云舒是个有主意的——饭在医庐吃,可睡觉还是要回自己家的吧?不然成日赖在楚源这儿,让别人见了,像什么样子?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搬回自己的小院。
一切收拾完毕,焕然一新的小屋迎来了第一位客人。
傅云舒茫然:“这是?”
鼓着两个腮帮子,提议:“不然我还是别天天往你这跑了,我批改了课业,在学堂随便吃一口便是了。”
楚源:“……”
傅云舒只顾着感动,竟忘了他还在这儿,一时半会又解释不清,正乱着呢,魏老先生开了口。
魏老先生拍了拍他的手,叹:“小云呐,我琢磨了好几日,觉得上次不该那么劝你。你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好容易遇到个动心的姑娘,我不该劝你分开的……即使她泼辣野蛮了些,可咱们男人,不就该让着女人些么?”
傅云舒还再说,楚源已拍板钉钉:“快吃你的饭,此时无需再提。”
盏茶时间后,傅云舒将魏老先生毕恭毕敬地送出了门,刚一回转,便看见了楚源的黑脸,他当即心一。
傅云舒忙把人让进来,:“大爷,大老远的,您怎么过来了?快请进。”
楚源:“???”
傅云舒握着那簪子,有些感动地:“您哪来的钱买的?”
楚源终于忍不住了:“什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