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司柔是严师,也是最接近“母亲”概念的存在。长久以来,她愈发清楚她对司柔的依赖甚至到达了一种不理的程度――司柔越是否定她,她对此越是执拗。
只有这样得来的肯定才更有价值。
杀不死她的事物只会让她更强大。晏春和谈不上享受这个过程,她享受的是被司柔肯定。
她眼里的司柔和梁悦颜两人合无间,晏春和仿佛看见了当年得偿所愿的自己。
司柔一直告诉她,有个人可以到她不到的事情,可是从来没有告诉过她那到底是谁。
她可以超过司柔以前最好的学生,现在还不可以,迟早可以。
独立工作多年后晏春和披荆斩棘,走出属于自己的一条路,也逐渐走出司柔的影响。尽她的心理医生会告诉她那算是“阴影”。晏春和不觉得那是阴影,她过得很好,而且,司柔的影响让她不断变得更好,那不就足够了吗?
她相信自己能到的。
时间再回到更早以前,她和司柔的第一次见面,是司柔从化学工程系离开,到法医鉴证系任晏春和导师的第一年。司柔用最严格的标准要求她。
情绪比理智更快发现蛛丝迹深包裹着的真相。
晏春和的内心无比平静,再没有困惑和嫉妒,她觉得原来如此。
那些抓不住的,如同瞬光一闪而过的念,她现在能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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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比这更好的实验方法,别人能想到,你怎么想不到?”
然而到毕业答辩的那一天她也没能到。合影里的司柔就站在她边,脸上没有半点笑意。
晏春和蠢蠢动的好胜心找到了目标。
总有一天她能让导师信任,甚至让她骄傲。
又失败了?再来。”
检验结果从机里吐出来的时候,司柔扭对晏春和笑,那笑就像一抹穿破云层的阳光洒在她的眼里,晏春和霎那间想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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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春和对检验进行最细致、最详尽的记录,确保在她眼前没有一个环节出现失误。她倾注最深沉的注意力从而跟上她们的节奏,直到可以和她们为一,她感知不到外在,只有当下。
实验室里恰好能站下三个人。晏春和交出样品后便只负责记录工作。
所以她想到和梁悦颜的第一次见面,梁悦颜在极度腐败尸面前的变不惊,梁悦颜在热气腾腾的火锅旁告诉她,她的专业是化学工程,辅修生物。对梁悦颜莫名会产生信任感,知晓她确实是个家庭妇女后的困惑,以及这种困惑发酵而衍生出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