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是单一的菜式终于在对话中被注意到，段霁月起倒掉了她的可可：“是该换菜了。这段时间一直没出门，明天我出趟门吧，备点东西回来。”

        “恶，算了吧，只是我不挑食，从小养的习惯。”

        “……我不信项尘这么跟娜无关。”太凑巧，更像心设计。她肯定自己本不该这么想，只是，只是……

        “晚上想这些是会饿的。”段霁月靠在厨台涮洗干净水杯，给自己倒杯水漱口，“不过一直没胃口的话，我就得找崔无来了。啊，麻烦死了，回来之后我还没跟他打过招呼。”

        “都行。”阿威亚戟一时间想不到什么，他只是嘴里没有味，急需点刺激的让味发挥作用，“或者给我一夜时间想想？”但这次应该让她多屯点内容，他不觉得对方会有心情频繁出门，而自己暂且也不得不禁足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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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辣一点。”

        阿威亚戟用力拽开女人的手，段霁月才发现自己把拇指的指甲咬出了血，不严重。她看出对方脸色多有责备，严肃得就差拿上司的口吻呵她的名字。阿威亚戟取来药箱，为她抹了些基础药，只是咬破了，渗进去时指尖也还是会火辣辣发疼。

        想来，阿威亚戟有实际安人的能力，在给出事实的方面足够有说服力，段霁月需要这个。她很难有能够托付问题的倾诉者，又在什么时候与娜产生了间隙，话题逐渐单调匮乏缺少各自的本意。她伤感……和释然，似乎感到这一天终究来临。

        “你……不吃饭？不饿？”

        /…我现在不在洛兰迪～在主星哦/

        段霁月观察到他手边的碗，分毫未动的发凉米饭跟她已经沉淀发齁的可可一同被静置，餐安静摆放，沾染着油渍澄明它并未被过多使用。

        “况且我们也暂不清楚娜去主星是不是一定跟项尘有关，以她的交际圈，难只有项尘能让她去主星客？”

        /聚会哦聚会。很有意思呢，因为有人拿这个诱惑了我所以没办法拒绝嘛/

        “没有什么胃口。”阿威亚戟如实回应。

        是了，这么多年过来，娜那些朋友，她是有多少闻所未闻的……

        对方失笑：“我还以为你一直很享受。”

        “娜怎么去的主星，去主星什么？”

        “有理…”

        “我并非对项尘此人毫无了解，作为少将的时候难免功课。项尘的背景不在洛兰迪，他是主星的人，且家族还在政党中有不可忽视的一席之地，家可以说是非常优渥。他如果真的要为了娜什么，也没必要用我。”

        “有什么想吃的？”他的Alpha征求他的意见。

        “或许你可以一样买一些，如果往后一段时间我们都得呆在家里的话。速食产品只为了填饱肚子至少不饿死，可惜这些没办法提供真正的营养。”

        “看来是我的Omega嫌弃菜谱，”她对着冰箱里所剩无几的面包和速食米饭说，“好吧，真恶心，我也坚持不下去了。”

        他收起杂物，有理由的开导：“我觉得你想得太多，没必要徒增烦恼。即便项尘要对我下手跟娜有关，不代表娜一定知情，不排除只是他一厢情愿。”

“几周前，娜就说她在主星，现在还……”段霁月突兀地把话锋切到旁，手中终端上与娜的对话被拨回两周前的记录。

        阿威亚戟保持了会儿沉默，他大概知对方在哪儿养成的习惯。但安静的时间里他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想吃的是什么：“恐怕我暂时有了项答案……之前我在医院的时候，你买来的那碗面？”

        这里多少年前就被华州当作下水，放逐来黑，修建监狱，把反动者和肮脏的罪人赶来这里主星就能一尘不染。在洛兰迪生活的人，怎么可能随便去主星，更有改换面三代再办手续的规则。“娜跟我一样，份已经算是最不干净的，不可能随便被应允。”段霁月眼神呆滞，目不转睛盯着终端的光源，疑惑蚕食鲸吞般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