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的是,倒下的轮椅不偏不倚地卡在了卫生间门口,阻拦了他的去路。
电动轮椅比普通的轮椅要重很多,足有几十公斤。萩原研二趴在地上,既无法将轮椅扶起挪开,也无法越过轮椅,爬到卫生间里面去。
几十公斤的重量,对于曾经健康的萩原研二而言本就轻便到不值一提。但对于此时此刻的他而言,却重若千钧,如同一不可逾越的天堑一般横亘在了他的面前。
水还在持续不断地涌出,下热的感觉一点点扩大。不光是下,就连双和腰的位也变得一片濡。
萩原研二感到一阵绝望。
你正是在此时回来的。
打开门的时候,你将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
凌乱一片的床铺,打开着的、空空如也的床柜,倒在地上、卡在卫生间门口空转的电动轮椅,趴在地上右手死死地抓住电动轮椅的萩原研二,还有他后那无比明显的水痕。
满目狼籍。
在开门声响起的刹那,萩原研二猛地转朝着你的方向看了过来。
那样的眼神,如同在漫无休止的永夜之中得见光明,于无边无际的绝望之中看到了救赎。
此刻的他实在是狼狈极了,及腰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地上,大量的水将他前的病号服浇透,漉漉皱巴巴地贴在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腥臊气味。
“帮帮我,医生……”
他向你发出堪称哀求的声音。
你向他走了过来,在他希冀的目光中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想?”你问。
似是被「」这个关键词给刺激到了,他的明显地打了个颤,十分艰难地向你点了点。
“抱我……去厕所……求你……”
昔日的警官在你面前毫无尊严地哀求着,为的却不过只是去个厕所。
你当然会抱他,但不是现在。
“那就在这里吧!”你说。
你看到他的眼睛一点点睁大,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你勾起那种赤恶意的笑容。
“都已经成这样了,去不去厕所还有什么差别吗?”
是啊,还有差别吗?
他的衣服早已经透,他的水了半个屋子,而你也已经看到了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所以坚持去厕所,真的还有意义吗?
在这一刻,萩原研二对于自己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