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人是分辨不出自己所chu1的空间是不是梦境的,但贺天却能清楚地知dao。
在这场梦里正举行着一场盛大的草坪婚礼,这对shen着白色西装的新人穿过一daodao方形的鲜花拱门,在牧师的祝福下许下虔诚的誓言。贺天坐在嘉宾席里,前排攒动的人tou遮挡了bu分视线,让他看不清他们交换戒指时的juti动作,但即便隔着人海他依然能清楚地看到莫关山脸上充满幸福的笑容。
他的笑容总是淡淡的,害羞起来总是会耳尖先红,只不过火红的tou发实在抢眼,别人总是很难注意到被tou发半掩的耳尖,所以以为他很难相chu1。贺天自己也感到神奇,原来爱上一个人就是会在意他的每个微表情,记住他的所有细节,然后在夜深人静的寂寞时刻反复咀嚼、回想。
“现在新人可以接吻了。”
底下的宾客开始一边鼓掌一边起哄,新人在众人祝福的视线下深情拥吻。贺天应该也要站起来鼓掌的,恭喜新人克服世俗阻碍勇敢坚定地选择彼此,但他浑shen发冷,快要支撑不住倒下。以前他烦zuo别人手里的风筝,厌恶被干涉和左右,莫关山的所有好意和关心在有色眼镜下变成了多guan闲事和自说自话。
现在,线断了。
他飘在空中,被卷进风暴,最终破破烂烂地挂在某棵老树枝tou。
“别走……别……”
贺天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放在额tou上降温的mao巾掉下来砸在被子上,环顾四周发现不是自己的卧室。
莫关山正好进来,被这突然的动静吓了一大tiao,杯子里的水差点洒出去。“什么时候有说梦话的mao病了?发烧烧糊涂了?”他挨着床边坐下,伸手探了探贺天的额tou,发现已经没那么tang了才松了口气,“三更半夜发什么疯,你知不知dao现在几度啊!在门外坐一夜,你不要命了?”
自从山里徒步回来之后,莫关山坚持延续健康的生活作息,清晨起来晨练然后带盒早饭回家慢慢吃。今早他如往常一样换了健shen衣出门,结果一开门,门外横了个人,吓得小橘子从地上飞到沙发上。莫关山不知dao贺天为什么坐在门外不按门铃,也不知dao天寒地冻的他又在门外坐了多久,凑近他的时候整个人浑shen散发不正常的热气,嘴chun苍白脸却烧得通红。
莫关山吓死了,拨了120后急忙把男人背进屋,嘴里不停念叨“贺天,你可千万别出事”。索xing没睡多久贺天就醒了,只是因为着凉发烧没别的症状,莫关山才同意先不去医院在家里再观察观察。
贺天抽抽鼻子,垂着脑袋,没脸看莫关山。“昨晚zuo噩梦了,就特别想你,想离你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