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意心伸手取了一张纸巾，递给了顾定泽，示意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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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失态了。”他的声音很低。

        过几天，赵未语有一个小手术。

        她摆了一下手，然后才说：“之后律师会联系鼎羿，顾先生放心，答应好的事我不会反悔。”

        “要什么手术？”

        “程小姐，我很真诚想要请你收下这分权转增，这对我，对鼎羿都很重要。”

        “我知程小姐不喜欢麻烦，这不是在给程小姐送钱，却是在给你添麻烦，”顾定泽很认真说，“程小姐，我可以跟你保证，没有人会打扰你。”

        等一切都买完，她直接坐上了车，开车回家。

        在她后，只传来顾定泽低沉的呢喃：“好，程小姐慢走。”

        “我联系一下皇家医院的经理人，看看是否有别的方案。”

        顾定泽这话说得太有同理心了，一点都不像他。

        就比如这样忽然爆发的激动和下意识的焦虑，是以前的顾定泽从来不会有的。

        方才的事并没有在她心里惊起波澜，她忽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无坚不摧的变成了她。

        离开的时候她下意识看了一眼后视镜，却意外在后视镜里看到了高大的影。

        顾定泽的变化其实并不明显，他大多数时候都能维持原本的状态，但细微的差别还是能让程意心注意到。

        “没有事情了。”

        他有些惊疑不定：“严重吗？需要帮忙吗？”

        但程意心看了一眼腕表，觉得同顾定泽说话时间太长了，可能会错过乐乐醒来的时间。

        “程小姐，风雪大，我送你吧。”

        程意心往外走，没有回：“不用了。”

        “程小姐，非常感谢你的慷慨。”

轻松起来。

        男人依旧穿着黑色的羊绒大衣，他脖颈上的格子围巾仔仔细细围着，手里拎着一个纸袋，似乎在等车。

        她想了想，说：“顾先生，十天之后有一个小手术，我不方便来回奔波，但既然事情是顾爷爷提出，我也是愿意合的。”

        程意心一句话制止了他的动作：“不用了，不是大手术。”

        她站起，说：“顾先生，还有其他事情吗？”

        顾定泽顿了顿，他垂下眼眸，把杯中的牛一饮而尽。

        这一次手术摘除分病变瘤之后，只要赵未语能一直保持健康的生活和治疗，以后就能轻松许多。

        主要是这个主意听起来是顾爷爷亲口提的，赠送权也是顾爷爷自己的份，程意心哪怕是帮顾爷爷忙，也不会拒绝这个请求。

        程意心很快就离开了咖啡店。

        程意心有些意外。

        顾定泽顿了顿，说：“份的事不着急，两个月之后也来得及，的病重要。”

        “好，有什么事你告诉我，能帮的我都能帮忙。”

        顾定泽似乎早就好了心理准备，知她随时都要走，她这边刚一站起来，那边顾定泽也陪着站起来。

        这倒是不需要顾定泽安排，只是程意心现在暂时回不了国。

        程意心觉得有些好笑。

        顾定泽眼睛里先是闪过一抹喜色，转瞬就沉寂了下来。

        程意心有些哭笑不得。

        顾定泽点点，他干净上的印子，不着痕迹地把纸巾在了手里。

        她难得开了句玩笑：“是顾先生要给我送钱，怎么反而要感谢我呢？”

        因此程意心虽然分析过后认为可以帮忙，却也无能为力。

        不再紧张，不再时刻审视自己的言行，也不再总是去期望他的回应。

        顾定泽顿了顿，说：“但我也知，这对你是一种困扰和麻烦，我这边会安排专业代理人接洽律师，不需要您全权出面。”

        这三句话说的很快，程意心还没来得及开口，顾定泽就已经取出了手机。

        顾定泽说完，似乎因为程意心的答应，终于放松了下来。

        顾定泽的手僵了僵，很快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维持端正的姿态。

        顾定泽眼眸一闪，很快就接过纸巾，低了一下。

        “如果你愿意等，那一个月之后我大概可以回国一趟。”

        程意心说：“没事。”

        她从回廊下一路前行，先去了书店，挑了几本赵未语喜欢的童话书，然后就去买了面包。